艾米拿出手机,把她拍到的我和江羽臣的照片发送至一个没有姓名的号码。
阳光从地平线重新升了起来,照亮了整个城市,一切好像又充满了希望。
我在早上温暖而又纯净的光线里睁开眼睛,头发乱蓬蓬的,身上裹着昨天充满酒气的衣服,空气里瀰漫着我通身的酒气和呕吐物的酸臭味。
我望向窗外的时候看到了江羽臣,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喝着咖啡看着最新的《纽约时报》,他和这满屋纯净的阳光一样,都不应该属于这里。
“你好好洗个澡吧,然后收拾东西,我和你坐同一个航班回去。”他头也没抬的说。
我挣扎着爬下床,捂着涨得难受的头走进卫生间,我看着镜子里自己惨不忍睹的样子,恨不得把自己的头拽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然而卫生间的垃圾桶里已经被填满了,我揪起塞在里面的白衬衫的一角把他拎起来,瞬间巨大的腥臭钻进我的鼻孔里狠狠的插在我的胃里,我又犯起恶心,已经被吐得空空的胃再也倒不出任何东西,只是像无数针刺一样抽搐着疼痛。我扔下那件被我吐得乱七八糟、污浊不堪的衬衫,打开热水拼命得洗刷着自己。
我洗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出来,我披着湿答答的头发站在江羽臣面前。
他绕过我,进去拿了一条毛巾出来,温柔着帮我擦着头发,“我以为你被淹死了呢。”
“我昨晚那么丢人,还不如淹死呢。我……我除了吐在你身上,还有没有做过别的什么?”我尴尬的问。
“你都不记得了么?”他低沉的问,他深邃的眼底掠过一抹我察觉不到的悲伤。
“嗯?难道我还……哎呀,我还是死了算了。”我看着他话里有话的样子,隐约得觉得我一定还干过什么惊天骇俗的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对着我乱抓乱咬了一通。“他宠溺得哄着我。
“啊?……”我两眼一黑,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丢人成什么样子。
“林菲,以后别再喝那么多酒了好么?”他忽然一把把我拥进怀里。
我感受着他身上干净而温暖的气息,尽情的呼吸着他身上那种让我欲罢不能的味道,我的脑海里邱泽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化开。理智上我用言语拒绝着他,可是身体上我从来做不到对他抗拒,我慢慢得把自己的双臂环在他的腰间。
感受到我的回应,他更紧的拥着我。我记得有一句话说,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当你拥抱你的爱人时,对方把你抱得更紧。可是当一切都只是一瞬而过的时候,当下你有多幸福就有多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