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傻了,我记得这架势,也就奥运会的时候才有吧。当列车再次开动时,刚刚人满为患的车厢立刻所剩无几,我打开微博,所有的更新都和王菲有关,无数新上传的照片都是和演唱会门票的合影,我也想写点什么,当我看着一闪一闪的光标,几天来的心潮澎湃真正化为一句感慨或者祝福的时候,我才发原来自己那么词穷,最终我关上了手机。
2010年的最后一个月,这个城市即将迎来这一年里最后两个节日,圣诞节和元旦,它们会为这个晦暗的冬日城市重新披上流光溢彩光辉。
《魅》也要迎来这一年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时刻——年会。
雅西每天轰炸机般的羞辱和席尘那些绝不容讨价的苛刻要求,一层又一层的把我那些冷冰冰的伤痛压在心脏的最底层。
公司正式进入一级警备状态。
《魅》要加出一期贺岁版的副刊,年会举办的地点、现场的布置,这个时候连桌布的颜色、现场音乐、红酒的品牌和年份、哪家的甜点都成了头等大事,还有公司几个上层主管出席时的服装,还要确定参加年会的人员名单并一一邀请,有些重要客户必须亲自送请柬上门。
我和芭比都以每天15次的频率相继出现在席尘的办公室,以至于他连磨咖啡的时间都没有。每天清晨我都会冒着寒风捧着一个托盘的星巴克,同时拎着十几袋的衣服,踩着10厘米的高跷,把一连串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咔咔声留在长长的过道里。
然后再把席尘选出来的样衣送去给雅西,她负责为这些衣服找来合适的活体衣服架,之后我会再把这些衣服统统打包塞给服装部,她们要把每一件衣服熨烫之后,搭配合适的配饰和鞋子,当然这些也是要席尘亲自过目的,我还要准时出现在影棚和雅西一起面试模特。还有就是年会现场的布置情况,拿席尘的话讲就是,即便我不在礼仪公司也要做到对那边的情况了如执掌,我和芭比还要背会出席年会的几百个宾客的资料,同时还要涵盖他们老婆孩子以及全家的爱好和禁忌。每天晚上我和芭比都要改那些被编辑部杜撰得面目全非的配文思量好几遍,然后在胆战心惊的发到席尘的邮箱里。
芭比更惨,她几乎动用了她所有的关系,从各大品牌借来无数在她看来可以用作当晚宾客礼品的东西,一时间花花绿绿、大大小小的盒子堆满了席尘的办公桌,然而它们依然无法符合席尘对于礼品的要求,要简介大方、包装不要过于繁琐但必须精致、必须要有特色和品位,足以凸显《魅》的气质、不能太另类但也不可以过于大众化,最重要的是还要控制成本。
整整两周里,我无数次看见芭比惨白着一张脸从席尘的办公室出来,我想上去安慰她,可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得把星巴克的大杯榛果咖啡递到她面前,希望咖啡的温度可以给她一点温暖。我、芭比还有公司的几个主管的额头上都阴云密布,好像挂着“别烦我,我会爆炸”的警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