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听了,神情莫测。
他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何况院正也日日前来问诊。
顾晚舟听了,不得不佩服燕啸然说话的艺术,他明明是为了让她来看看单幽的下场,却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不过如果能亲自确定天子身子是什么情况,她心里也会更踏实一些。
顾晚舟想到这里,不得不再次看了燕啸然一眼,这个男人看似任性,可是一举一动,也不是无的放矢,走一步看三步。
天子淡淡道:“朕现在……”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燕啸然这是拿着龙子的事情在逼他呢。
如果他说身子还不爽利,顾晚舟一把脉就知道是什么情况,如果说身子已经爽利了,那他们二人恐怕现在就要搬出王宫了。
说实在的,因为燕啸然住得近,他有什么事情随叫随到,且燕啸然颇有几分能力,事情也办的漂亮,他对这个以前不看重的人越来越倚重,一时还舍不得燕啸然搬出王宫。
这并不是说燕啸然搬出了王宫,他就使唤不了这个人了,而是经过了这么多的变故,他总觉得把人放在自己的眼前,心里更踏实些。
至于顾晚舟,自从院正开始主要负责调理他的身子,他一开始是无所谓的态度,但后来既然知道了顾晚舟也是左辅右弼的星命,况且那日得了赵德全的提醒,顾晚舟即使没有站在朝堂,但她所做的事情,几乎件件都影响到了朝局的形势,他也不想放顾晚舟走了。
毕竟女人比男人更好控制,如果把这两个人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他每天睡觉也踏实几分。
燕啸然认真的等着天子后面的话语。
天子的却摆摆手道:“朕今天有些乏了,你们先下去吧。”
燕啸然却道:“今日并没有前朝政事,陛下却现在就乏了,可见龙体欠安,还是让顾太医给陛下瞧瞧吧。”
天子面带不悦,“燕王,你这是在逼朕吗?”
燕啸然站起来,恭敬地道:“臣不敢。臣只是关心陛下的龙体,现在是非常时期,陛下应当以龙体为重,陛下龙体欠安,臣心中惶恐。”
天子心里怒骂,朕好好地,你惶恐个什么劲!
但是面子上,还是接受了这份关心,“燕王一片赤城,朕看在眼里,但朕的身子有院正调理,没有大碍。”
燕啸然道:“既然如此,臣还有一事要奏。”
“顾太医当初是揭了皇榜,专门来为陛下诊治的,陛下近来一直称病,那些朝中大臣人心不安者,恐怕也有这方面的缘故。而臣进宫也是打了解毒的旗号,现在臣已然无恙,是故臣和顾太医理当离宫,还请陛下应允。”
天子嘴角抽抽,他竟然栽在了燕啸然的手里。
紧接着,不等他做出反应,燕啸然继续道:“陛下,现在朝纲重振,无论是大臣们,还是百姓们,都需要一个新气象,他们需要陛下给他们信心,还有什么比陛下龙体康泰,龙子即将出世的消息,更能安抚人心呢?”
“不仅如此
,陛下一直示弱,也给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可趁之机,现在边境忧患,未尝不是因为陛下示弱的缘故,是故陛下身子大安,也是给了那些不安分之人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