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舟却想着,如果单幽愿意作证的话,她是否能洗脱嫌疑。
不过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说单王愿不愿意让单幽作证,就凭单幽对燕啸然的
心思,她的话能不能被采纳,也是一个问题。
单幽看到她眼神由明亮转为暗淡,由希望转为失望,不由得紧张,问道:“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没有,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宁远侯的药膏被人动过手脚,宁远侯府的人说我送的那一瓶还没有喝完,而你说宁远侯从你那里买了有问题的药膏,宁远侯才出事的,这太自相矛盾了。”
单幽也听出了门道:“这明显就是有人要宁远侯死,然后再嫁祸于啸然哥哥,太可恶了,是谁和啸然哥哥这么过不去……”
单幽说着,忽然没了声音。
他想到了父王偶尔提起的朝堂形势,以及之前燕啸然在牢房里,被乔装的军士谋杀的事情,在当今的仓隋国,能有这个势力的,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齐王。
顾晚舟赞赏的看了单幽一眼,虽然这人脑子有点傻白,但是毕竟出身不同,耳濡目染的,对朝事的敏锐性也极高,看单幽的反应,她已经想到是什么人在背后做手脚了。
单幽也被自己猜到的事实吓到了。
他从父王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齐王如今正得盛宠,势力发展的极快,如果真的是齐王在背后,陷害她的啸然哥哥,就连父王都不一定能保下她的啸然哥哥,更何况顾晚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无权无势的大夫,就算她从药膏中发现了异样,找到了真凶,真凶就一定能落入法吗?
想到这里,单幽对顾晚舟的热情消失了一大半,语气也没有了之前的热切,“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千万不能承认你是凶手,能拖多久拖多久,我再去想想办法。”
对于单幽的态度变化,顾晚舟也不甚在意,不过她比较关心这人接下来会怎么做,她去求单王倒还好说,如果她去王宫里求王后帮忙,这事就不好办了。
思及此,顾晚舟忍不住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单幽此时也是没头的苍蝇,虽然说顾晚舟解决不了问题,可是她好歹是一个可商量的人,因此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我来之前,我父王就说一定让我和这件事撇清关系,我还埋怨父王,不过想在看来,就是父王也没办法,我只能去求陛下了,只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听我的。”
顾晚舟听了,暗自点头,眼下能阻止齐王的,还真只有天子,可是天子凭什么相信单幽?
一个不过是养在深闺的小女孩儿,一个是他是依仗的重臣,其中的分量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顾晚舟不放心的道:“你去求天子倒是一条路子,可你自己也说了,天子凭什么相信你?而且我警告你,如果天子不顾你的求情,你也不能去求王后。”
单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去求王后,事关前朝,王后不能过问的。”
顾晚舟汗颜,看来她被那些后宫剧荼毒了,以为女人有什么事,肯定是去宫里找后妃求情。
“那你面见天子,说什么?”
单幽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大不了我和对陛下说实话,陛下对我也一向宠爱,我的话,陛下说不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