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无比的马车上不仅抬下来桌子和椅子,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茶具,以及各种她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一看就不简单的东西时,顾晚舟深深地体会到了古代有钱人的奢侈。
不过她对物质生活要求不高,是故除了感叹燕公子有钱任性以外,也没有别的感觉。
可是看到小厮们抱着柔软无比的几条金丝绸缎棉被进去的时候,顾晚舟就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床上,那无论如何经过太阳光自然杀菌都无法消除异味被子,她心里的不平衡一下子达到了极点。
“**,太**了!”
顾晚舟摇着头。
而马车样的燕啸然,看着顾晚舟一会儿淡漠,一会儿愤恨,一会儿摇头的表情和动作,觉得这个小寡妇真是有趣极了。
“公子,都收拾好了。”
陆英在马车外恭敬地道。
燕啸然下了马车,看了看房中的布置,点了点头,半卧在小床上,一边让下人给自己处理伤口,一边道:“去给顾大夫说一声,一会儿我要去拜会她。”
“公子,你的伤……”
陆英面露不忍。
燕啸然的伤口至今尚未愈合,从禹城到这里,他们虽然尽量挑着平缓的官道走,但是马车的颠簸,还是让燕啸然的伤口不停地渗血,一半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
而且在他看来,顾大夫离得这么近,此时应该让顾大夫立刻前来为公子诊治才是。
燕啸然却摆手打住了他下面的话,“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是。”
陆英无奈,但是也只好按照燕啸然的吩咐去做。
听说贵公子要来拜会自己,顾晚舟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小破屋家徒四壁的寒酸模样。
在燕啸然没有来之前,她觉得自己的日子已经在蒸蒸日上,越来越好了,但是刚刚和燕啸然一对比,巨大的贫富差距,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一个正在吃土的中下阶层。
顾晚舟在心里飞速的默念了十几遍“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然后淡然的道:“恭候萧公子大驾光临。”
燕啸然换好了衣服之后,就在下人的前呼后拥下,前来顾晚舟的小破屋拜会。
奈何顾晚舟的小破屋不仅破,还很小,最后燕啸然不得不让其余的无关人等全部出去,只留了陆英在里面。
燕啸然坐在破旧的方桌前,身姿挺拔,稳重如山,真真的应了古人的那句站如松,坐如钟。
顾晚舟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坐下的椅子,怎么她一坐上去就七扭八歪、吱吱作响的老椅子,在这个贵公子的屁股下这么老实?
“有幸和顾大夫比邻,以后还请顾大夫多多照看。”
话音落,陆英上前打开手中一物,里面赫然是一金一银两套一针。
燕啸然仍然戴着面具,声音清冽,但是不知怎地,顾晚舟就从中听出了一丝戏谑的味道,甚至可以想想燕啸然面具下那带着玩味的笑容。
“萧公子客气了。”顾晚舟带着礼貌的笑容,“早知道萧公子仰慕我,一出手就送我两套医针,顾某受之有愧。”
面具下的眉毛挑起,燕啸然讶然,“在下仰慕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