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说，他心里也猜到了大概。
紧张不是因为江芸找他的目的，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偏偏这件事又必须给出答案。
“慧慧从来没谈过恋爱。”江芸盯着他说道。
“这个……”林昊支吾。
“她喜欢你，相信你也知道。”
“我知道……”
“每个人都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力，她喜欢你是她的权力，你也有权力不喜欢她，不过……”
说到这里，江芸突然话锋一转：“你既然亲了她还说爱她，就意味着接受了她……林先生，对吗？”
既然亲了她还说爱她，就意味着接受了她。
这句话有问题吗？
无论从理性逻辑还是感性思维上说，这句话都没有任何问题：你亲了她还说爱她，不是接受又是什么呢？
林昊很想告诉江芸，当时是因为从绝望中看到希望，一时之间太激动，才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可……
这种话能说得出口吗？
就好像去餐厅吃饭，酒足饭饱了说没带钱，想着脚底抹油开溜——这种不要脸的话，林昊打死也说不出口。
“阿姨，我……我有未婚妻了……”林昊声音非常轻。
“什么？！”
江芸当场惊呆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方面，林昊帮过她和女儿的忙，她自然而然心存感激。
另一方面，她看得出林昊背影非常深，心里又有几分畏惧。
但是！
这不表示她会什么都走！
如果事关她自己，她或许可以忍气吞声，然而关系到女儿的时候，她立刻有了无穷的勇气。
江芸先是楞了片刻，转而腾地一下站起来，怒声斥道：“林昊！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
“不是……阿姨，您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江芸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是！你是有背景有能力，所以呢？所以你一边有未婚妻，一边却不负责任的招惹我女儿，你明知道她那么喜欢你，还去亲她说爱她，结果只是玩玩而已？！”
“我没有。”
“没有？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真没有！”
林昊语气变得非常坚决，目不斜视看向江芸，眼神却有一些痛苦：“阿姨，不管您相不相信。我有未婚妻是事实，但我从来没想过玩弄任何人，更不可能那样对苏慧——她是个好女孩。”
“你……”
看到他神情坚定，不像撒谎的样子，江芸态度稍微缓和一些，冷声道：“我只想知道，你到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林昊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或许，我接下来说的话，您会觉得太离谱，但那就是我的真实想法。我有未婚妻，我很爱我未婚妻，她是我要共度一生的女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可是……我也喜欢上苏慧了。不管您信不信，我真的喜欢上苏慧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能对不起我未婚妻，所以我知道苏慧也喜欢我，却始终没有表态，因为我给不了她未来。”
“那你为什么还亲她？为什么说爱她？！”江芸怒道。
“我说了，我喜欢她。”
“喜欢？你竟然告诉我，同时喜欢上两个人？”
“是。”
林昊点头，其实他还想告诉江芸：我喜欢的不止两个人啊，我还喜欢秦青羽，还喜欢宋可儿呢。
事实上，连林昊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太离谱了。
甚至……
他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以前的他，心里喜欢的只有一个人，那些年他不是没见过美女，反过来他见过的美女多不胜数，但是对丫头的心意始终未变，也从来没喜欢过第二个女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
从融合了残魂之后，他发现性格在不知不觉中，好像出现了意外变化。
以前他对丫头以外的女人，从来都不会在意不会多看一眼，现在见到漂亮女人，却时而会有某些特殊想法。
以前他觉得，一个男人心里真正所爱的，只能有一个女人，现在他却骇然发现，自己爱上了不止一个人。
这种改变不是他想要的，但是他根本没办法改变。
如果你有足够强大的能力，甚至可以改变整个世界，唯独不能改变的是情感，不能把喜欢变成不喜欢。
“荒唐！”
江芸听到林昊给出的答复，心里怒火更加旺盛，咬牙道：“什么同时喜欢两个人？说到底不就是因为花心？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只要是漂亮女人，你就会见一个爱一个——无耻！”
“……”林昊无言以对。
“以后离慧慧远点，否则……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噔噔噔……
高跟鞋踩着很快的节奏，一脸怒意的江芸离开了，留下林昊一个人在那苦笑，他知道这事根本没结束。
只要按照江芸所说，离苏慧远点就行了？
没那么简单！
一来，他确实亲了苏慧还说爱她，总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吃霸王餐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二来，江芸能限制住苏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