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配么?我忽然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当中,很多男人都说过爱我,但连一个家也不能给我。
这多可笑。
就像是生长在水里的浮萍,就算表面上再茂盛再繁荣,终究还是没有根的。
我没有坐电梯,在楼道里往下走了好几层,这个时间楼道里很安静,连一丝说话声也听不见。
我在楼道里坐了一会儿,点了一根儿烟,拿着手机发呆,之后电话闪了闪,我看到备注的名字是“陈燃枫”,就任由它闪烁着直到熄灭,过了一会电话屏幕又亮起来,我本来不想接,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喂?”说话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显得格外响亮。
“陈小姐,”陈燃枫的声音带着一点急促,“秦总让我到淮居来接你,您在单元门口等我就行。”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并没有出去,而是踩熄了烟头,整个人侧躺在两层楼梯之间的缓台上,缓缓蜷缩成一小团。
小区物业管理方面很好,每天楼道内都有清扫阿姨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担心会弄脏衣服。
我躺在冰凉的台面上,手里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提包,头脑放空,好像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这期间陈燃枫给我打了无数的电话,我都没有接,只是望着墙壁发呆。
电话安静了一会儿后再次响起来,是特殊设置的铃声。
我接起来,那边传来一如既往的低沉嗓音,“在哪里。”
“不用秦总费心了。”说完我“啪”的就把电话挂了,想了想觉得应该给陈燃枫回个电话,刚打过去,一瞬间就接通了。
“陈小姐,我的祖宗啊,你在哪里?”陈燃枫焦急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我都快把小区翻遍了,不得已还给秦总打了电话,结果他也不知道。你在哪啊祖宗。”
“我在楼道里。”至少还有一个人因为找不到我担心。也挺好。楼道离电梯口有很远一段距离,我想着没几层,直接走下去。
楼道里本来都是声控灯,但我所在的这几层灯好像坏了,我一边给陈燃枫回着电话,一边摸索着向下走,不想一个没踩稳,在黑漆漆的楼道里重重崴了一下。
“啊。”我小声的痛呼一声。
陈燃枫听见了问我怎么了,我坐下来揉着脚踝,“刚才崴了一下。”
“陈小姐你别动了,具体位置告诉我,我去接你。”
我试着想站起来,不想脚踝还是很疼,就坐下来等陈燃枫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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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还能站起来么?”
陈燃枫问我。
“看样子是不行了。”我试着站了一下,还是刺骨的疼。
他低着头苦苦思索怎么把我送到车里,我又饿又疼又困,连带着脾气自然差了些。
“你这么个大男人,有的是力气,背我一下不行么?”
我极度恶劣的冲他嚷嚷。
“这……不太好吧……”他还在犹豫,扭扭捏捏让人看着很是生气。
“放心,只是让你背我,不是让你对我做什么。”我被气笑了,“否则你就这么在这里和我一直大眼瞪小眼下去?”
“行,陈小姐我背你。”
他似下了多大决心,蹲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背起我向楼下走去。
他把我放进车里安置好之后,坐进驾驶位说,“秦总让我送您去清溪。”
之前回清溪,秦昭命人把我的大部分常用物品都搬到了清溪,如今淮居只留下了那双拖鞋,和一两件换洗衣服。
我现在才明白这用意是什么,鸠占鹊巢,现在鹊回来了,鸠得让位了。
我就是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鸠,说白了,就是野鸡。
“我今天不想回清溪。”我对陈燃枫说。
他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这样说,一时间有些无措,“可是这是秦总的命令……”
“秦总,秦总,你是复读机么?”我在后座摸到一个物品拿起来朝他咂过去,“他的命令你就一定要听么?”
“你是他的狗腿子么,只会围着他团团转,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么?”
我知道不应该把气撒在他身上,但是我控制不了。
陈燃枫看着我,额角缓缓流下一丝鲜血。
但他本人还没有意识到,而是固执的看着我,“陈小姐,你今天必须要回清溪。”
“如果我说不呢。”我稳稳的坐在车里,“今天我就是不回清溪,你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