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欢呢,意欢就不无辜不可怜吗?”秦父虽然身体虚弱,但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犀利,却让肖翠梅身子一颤,“你别忘了,司贺南原先是意欢的未婚夫,是清婉做出这种事,才害的他们不得不分开!算下来,意欢也是受害者!”
秦父冷声道:“如果现在我再将设计稿给清婉,那意欢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值得你什么都为她说话!”奶奶气到吐沫横飞,都快喷到秦父脸上了,“秦意欢秦意欢,在你心里是不是就只有秦意欢和她那个该死的妈,我这个老太婆在你心里就什么都不是吗?”
秦父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妈,你怨我骂我都没有关系,但你不能把错推到锦绣和意欢身上。”
秦父握紧拳头:“锦绣生前对您多好,您不记得了吗?有一回您半夜发烧,我又不在家,是锦绣一路背着您去的医院,后来您病好了,她却病倒了!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半句怨言!”
他的眼里冒着火光,奶奶刚才的话,就像是一根刺,将他这些年心底所有的痛一下子都翻了出来!
“我知道您跟翠梅的母亲关系好,以前就想着让我跟翠梅在一起,我娶了锦绣后,您就一直不满意,明里暗里的挑她的刺,可她都忍下来了。她还跟我说,您一个人带着我不容易,让我别和您计较。可对您可谓是一片赤诚之心,而您呢?在她住院的那几年,您有去看过她一眼吗?”
秦父声声质问,说的奶奶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她确实不喜欢苏锦绣。她年轻时跟肖翠梅的母亲是姐妹花,小的时候有一次她差点掉河里,还是肖母将她救上来的,那是冬天,水冰冷刺骨,因而肖母也落下了毛病,一到冬天骨头就疼。
后来肖母辍学嫁给了一个家里人介绍的汉子,两人就失去了联系。后来过了很多年,两人才重新联系上。肖母那时候已经很憔悴了,一点都看不出曾经是班花。她心疼肖母,又看上了出落的水灵的肖翠梅,有意撮合她跟自己儿子在一起,可没想到一贯孝顺的儿子却坚决反对,还带回来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秦意欢的生母,苏锦绣。
据说苏锦绣的娘家是书香门第,而且非常传统,苏锦绣从小就被订了娃娃亲,可是她不希望,在遭遇家族反对后,就跟着秦父私奔来到了平城,也因此跟苏家断绝了关系。
秦父坚决要娶苏锦绣,说他不能辜负了这女子的一片深情。奶奶极力反对,没想到秦父竟然偷拿了户口本,等奶奶知道时,两人早就登记结婚了!
后来苏锦绣又怀了身孕,奶奶这才死了心,而肖翠梅没多久也嫁人了。
原本以为两家就此没了交集,谁料后来苏锦绣得了病,生下秦子砚后又引发大出血,没下手术台就走了,而肖翠梅也因为家暴离了婚,肖母两年就已经离世了,她只能带着孩子独自生活。在“极为困难”的生活中,她不得不来求助奶奶,奶奶得知后,立刻就将她们母女接进了门,并且以命威胁强制让秦父娶了肖翠梅。
她知道,这些年秦父对肖翠梅一直很冷淡,几乎每晚都在书房睡,而且对她心里也是有怨的,只不过维持着表面上的平衡,她觉得这样起码对得起好友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谁料后来,秦父就出了事,一直躺在医院里到现在。
好不容易她盼到儿子醒过来了,可见的第一面,他就为了那狐狸精的女儿顶撞她!
奶奶气得脸色铁青,好一会才憋出一句:“就算这样,你也不能那么偏心啊!清婉也算你的女儿,她嫁人了,你就什么都不给?”
“我已经介绍了客户给他
们,至于能不能把握的住,就看他们自己了。”秦父淡淡道,“我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还希望您别再逼我了。”
“妈!”肖翠梅哽咽着拉住奶奶的胳膊,“我们家清婉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长得和肖母非常像,一看见她哭,奶奶就不禁想到已经离世的挚友,心中一痛。
奶奶拍了拍肖翠梅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后转头对秦父道:“如果我就是要逼你呢?”
秦父垂下眼眸,睫毛都没有抖一下,淡淡道:“就算是您逼我也没有用,现在这些设计稿并不在我手里。”
“你的设计稿怎么会不在你手里?”奶奶显然不信。
秦父看向她:“我已经把设计稿都给意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