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牢之缓缓说来,众人都不由得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这……这样就行了?”
刘牢之笃定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如此制作出来的墙,即便是不加砖石,也不是秦卒能够破坏的!——而且修复起来,极是简单!”
“反正我们也没有办法,就先试试吧!”刘义之作了决断,“实在不行,我们就撤出新丰城,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众人都领命而去。
次日一早,胡彬、陈恢之先领兵前来增援。临近中午的时候,林飞也携带着大批辎重从郑县赶来了。众人本以为秦军很快就会赶来,没想到一直等到午后,也没见到大队秦军的影子。只在傍晚之时,才有秦军的斥候出现在了新丰县周围。
“秦军此次派来的,是一员稳重的将军啊!”刘义之对刘牢之道,“这一战,怕是难打了!”
刘牢之笑了笑,并不以为意。此次入关中作战,乃是兄弟两人蓄谋已久的。现在长安兵力空虚,苻坚根本就筹措不出多少兵力来。此战若是秦军战败,刘义之兵临长安城下,秦国甚至有亡国的危险。但若秦将只是起了阻止司州兵进入长安的意图,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在新丰城与刘义之死磕。刘义之不敢在关中久留,这是双方心照不宣的事情。
苟池确实已经从长安增援过来了。
接到新丰城受到攻击的战报,苻坚很快就派出了苟池的两万兵马,反应不可谓不快。不过等苟池领兵一路向东抵达阴般的时候,却遇到了王显部的败兵。听说新丰失守,苟池大吃一惊,他没有打听明白新丰县到底集中了多少司州兵,不敢轻举妄动,便把大军驻扎在阴般,派人向长安回报。
等到了晚间,撒出去的斥候回来禀报,说是新丰城上旌旗招展,人数不少。而且据逃回来的那些强弩兵说,新丰城的两座城门遭到了破坏。但是现在那两座城门已经得到了修复,虽然不知道是否牢固,却肯定不是可以一股脑冲进去的。
“想不到刘义之部的战斗力竟然这么强悍。新丰县并不坚固,王显手握三千精兵却也却也不应该连一天也守不下来。听说司州军手里有一种手抛雷,神鬼莫测,可以杀伤大量的士卒,可没听说这东西可以用来毁掉城门啊!难道刘义之手里另有厉害的武器?”苟池惊疑不定。对于这种威力巨大却又不知道克制办法的武器,苟池打心里面有一种畏惧感。
“既然刘义之如此能战,他为什么不尽快杀到长安城下,反而在新丰这座小城上费这么多功夫?”苟池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如权翼所说,这刘义之根本就无意进长安?若是如此,只要我们拖住刘义之,周围各郡的兵力包围上来,就可以吃掉刘义之的主力。”
苟池这样想着,行动上却丝毫不敢怠慢。他在阴般驻留了下来,一面加强阴般的城防,一面派人收拢王显部的溃兵,又四处招纳韦辉部的骑兵,以增强自己的力量。本来以苟池的性子,这时候应该抢上前去,与刘义之决一死战。只不过苟池离开长安的时候,苻坚反复叮嘱,他手上的军队是长安城周围最大的军事力量。一旦这支军队遭受到重创,长安城危矣!所以苟池听说刘义之战力如此强悍之后,便打起了稳守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