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之看着那个汉子玩得高兴,笑道:“原来是胡康之,这厮倒是有把子好力气!”
刘牢之问道:“大哥认识他?”
刘义之笑道:“当然!这还是我在慎县收拢的溃兵,这个胡康之在南下的路上,啸聚了五十多个溃兵,还收服了慎县的十几个泼皮,正要围攻那县城里的大户常家,要不是我去的及时,常家就要遭殃了!”
刘牢之看着刘义之满脸兴奋的表,笑道:“如此说来,这厮也算是个人物。看来大哥是很赏识他的,莫非你是想要把他编练在新军中?”
刘义之一怔,这等猛汉,他当然喜欢,随口说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当?”
刘牢之笑道:“看他也是有把子力气的,如此手又这么喜欢张扬,在原来的军中必然很有名气。大哥收编了他,要是传到他原来的将军耳朵里,可多有不便!”
刘义之悚然心惊,知道自己想的简单了。这些溃兵虽然是自己收拢的,却也各有统属;要知道多数士卒都出“士家”,他们的亲属都还在原籍呢!如果他们不回去,豫州军府就会另外拉上他们的子弟当兵,妻子还会改配他人,所以想把他们留住也是不容易的。
刘义之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便向刘牢之求教。
刘牢之把他拉到了一边,笑道:“此次北伐大败,军府中人心惶惶,肯用心办事的不多了。咱们可以花些钱财,把这些溃兵留在旗下!另外他们的家属其实看管的并不严,可以送信去接了出来。此时人人自危,也没谁有心思管这些破事!”
刘义之点了点头,只觉得有些憋屈:这些人自己不去收拢,绝大多数都不会回来。自己好不容易收拢的,绝不可能还回去,让那些败将吃现成的!
刘牢之接着说道:“这些溃兵心里其实也有疑虑。他们已经被征入伍,却不随将军撤退,怎么说也是逃兵,所以他们也必然怕军府追究。”
“你是说他们短时间内会安分的呆着,时间长了就会起逃走的心思?”刘义之会意了。
刘牢之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他们是士家,在哪里都得当兵,所以回不回去对他们关系不大,关键是得安抚好!”
刘义之笑道:“那我们就得抓紧时间活动了!”
刘牢之点头道:“这些军中有名号的,先把他们留在农庄这边,等过了这一阵,说不定各军将都调走了,也就没人管了!因谢万无能,诸将被无辜连累,不宜在此时再刺激他们!”
刘义之赞道:“阿全年级不大,想的却着实周全。这么说起来,编练这些溃兵的事,也要缓一缓。我这就跟叔父商议,抓紧办理此事!”说罢便告辞,启程回马头去了。
刘牢之心道:“这些子刘家的船往来于淮水之上,必然瞒不过有心人,只不过留守寿的王侠也在大肆收拢溃兵,那些逃回来的军将失了大部分兵马,粮草还需要留守的刘、王两位提供,空自着急没有办法罢了。这些败军之将,眼下正等着朝廷的处理结果呢!”
远远地听刘平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在军中不少年头了,手也很了得。原先在军中是什么职务?”
那胡康之回道:“启禀将军,小的出卑微,又不会讨上官欢心,在军中十余年,也不过是个什长!”
刘平点了点头,笑道:“我先记下了,待禀明郎君再做计较。郎君用人,只看本事,不问出!不管是入正军,还是刘家的部曲,队长以上,取消士家籍;二五百主以上,皆予以放免!”
众溃兵大多为士家出,听了此话,登时围了上来:“此言当真?”
刘平大声道:“郎君说了,成军之,他与诸君盟誓!”
众人齐声欢呼,选拔赛更加烈起来。
吕涛、陈擎这边,又是另一番光景。吕涛负责翟、沈二家青壮的遴选,这两家抽取的比例比较大,只要体条件符合,大都在抽选之列。陈擎负责陈、程等归附家族以及流民中青壮的遴选,除了体条件合适,还要避讳父子、兄弟同军,众人参军不高,便就有些波澜不惊。
整整三天功夫,终于选出来了两千五百名部曲。
这几陈、程两家再三考虑,无奈之下还是接受了刘牢之的提议。没有被选为部曲的各家族青壮,也开始离开兵营,在几个农庄管事的带领下,与自己的家人团聚。预选出来迁往合肥的两千七百余人,开始在刘强和刘柱的带领下,乘坐船和牛车往合肥农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