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平常燃的香火味……”
“嗯?不一样吗?”这时张圆圆发现陶大镛他们和毛阿叔都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毛阿叔摇头说道:“这是道士招魂聚鬼用的引魂香……”
“啊?!什么情况?!没人开门吗?那咱们跳进去!”陶大镛也察觉这事儿有点不对劲了,秦院长此举可不是身为朝廷缉鬼官员应该做的,刚要纵身跃起,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内探出个头,陶大镛和那两位管事连忙施礼。
“秦大哥……你这几天可好?”
“哦……你们来做什么?”
“秦大哥,这位是缉鬼总院来的张圆圆张大人,奉命前来传达布防令的,听闻大哥家里出了变故,特意过来慰问。”听得此言,秦院长稍稍把身子往出探了探,只见他面容憔悴,一副骨架松散的架势,拱手施了一礼道:“张大人,十分抱歉,鄙人家中出了变故,现在实有不便,还望见谅……”
“秦院长节哀,不过冒昧问一句,你家里点了什么香?”秦院长一听,脸色大变,张圆圆没等他答话,猛地推门闯进院中,陶大镛他们也只得跟了进去,脸色凝重地对秦院长说了声
“大哥,你这是在干嘛……”秦院长知道事已败露,摇头叹气,跟着他们进屋去了。
房中大厅正当间便是灵堂,一口敞盖的棺材摆在当中,四周插满了暗紫色的香火,七支为一组,正香烟缈缈,环屋飘绕。
“大哥,你怎能做出这等糊涂事!”
“唉……我实在是想念亡妻,总觉她走的太冤,想让她回来问个明白……”
“那……嫂夫人可曾回来过?”
“没……法事刚满三天……今夜应该会来……”毛阿叔在一旁忍不住说道:“几位大人……恕贫道冒昧,这香阵明着看是招魂引鬼,可组数不对啊!而且方位也是逆着奇门八卦来的,贫道没看错的话,你这是还魂阵吧……”陶大镛等人都是头一次见到此阵法,听得毛阿叔此言,不由得大惊,秦院长更是没料到这不起眼的老道竟能认出此阵,顿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哇地哭道:“在下实在太想念我的贤妻啊!!!她怎么能这样就走了呢!!!请各位兄弟高抬贵手,待我贤妻回来后,我任凭你们发落!”毛阿叔摇摇头说道:“我当年偶然见到一老天师做过这样的法阵,可召回来的哪还是人……完全成了怪物……恐怕秦大人你要失望了……”
“秦大哥,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法子?”
“啊?……我……我,哦,不,是亡妻自尽那天……手里攥着的一张黄纸上画的……”
“好糊涂!还不赶紧撤去,晚了就来不及了!”陶大镛三人连忙手打印诀,要上前撤香,只听得他们身后倚靠在墙边的玉小鱼叹气道:“晚了……”众人全都看向玉小鱼,见他手里捏着个小巧的烟袋锅,丝丝碎碎状的青烟在他头边闪烁。
玉小鱼又吸了口香烟,轻轻一吹,将丝碎的青烟弄散,用烟袋锅指了指房顶说道:“全在上面趴着呢。”大家全都仰头向上看去,张圆圆
“啊!”地喊了一嗓子,拔出了腰间的宝刀。此时,棺材上方的房梁上,探着颗披头散发的鬼头,正向下张望,一会儿功夫,一整条房梁竟横七竖八地冒出十几颗鬼头来!
秦院长这时已是精神崩溃,两眼发呆地盯着房顶,陶大镛却手捏道符,大喝了一声:“何方恶鬼!还不退去!”话音虽落,可梁上众鬼无一退散,反倒飘飘渺渺的全都现了身,把屋顶挤个溜满……一个个皆是白衣长褂,散落头发;两眼突睁,脑袋歪搭;青面长舌,十指钩爪!
玉小鱼收起烟袋,纸扇嚓地展开,轻蔑一笑道:“好一群鲜活的吊死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