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癞子头哼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祈旌冷冷的道:“我不知有多久没见过你,谈什么顺眼不顺眼!”
陈癞子头翻了个大白眼。一看他这疲赖样子,陈里正也有些火了,怒道:“还不赶紧说!还在这儿混赖什么!你到底把人家的佛像弄哪儿去了!”
陈癞子头谁的帐也不买,就是不敢跟他伯公犟,急道:“我真没见啊!”
“那你到底为什么烧人家的屋!”
陈癞子头吭哧了半天,才含含糊糊的说了。
原来他看中了村里一个叫唐秀的小娘子,没想到唐秀却不知啥时候看上了祈旌,经常往祈家跑,他心里嫉恨的不行,所以才烧了他的屋,想赶他们走。
一听这话,别人还没怎么着,唐秀的阿娘当场就骂了起来:“你个死癞子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癞子样,还有脸盘算我家的秀儿……秀儿天天儿在家老老实实的,什么时候去祈家了,你别满嘴里胡咧咧,败坏人家的名声!”
有人低声嘟囔道:“不要脸!勾三搭四!”
秀儿阿娘转头骂道:“唐桂花,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是你!有话你出来说,别在后头瞎嘟囔!谁不要脸!你才不要脸!满村儿里谁不知道你天天儿的往祈家跑,撅着屁.股发.浪,还偷了人家的兔子讨祈小郎的好,你才是阖村儿里最不要脸的!”
“我呸!”孙婆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你又是什么好物了,还有脸骂我家的闺女,你自己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小昌妇,教出来的闺女能好到哪儿去,不就是想男人了么,干了还怕人说?天天儿的扭着水蛇腰,一看就不是个正经货色……”
唐家族长的脸也黑了。
这边刚占了点儿上风,压了压陈家人的气焰,唐家人自己就闹起来了。唐家族长用力顿了顿拐棍儿:“都给我闭嘴!这里有你们说话的份么!”
族长的权威是很大的,孙婆子和秀儿娘当即就停了口。
“行了!”陈里正道:“赶紧说说,你把人家的佛像藏哪儿了!”
陈癞子头被秀儿娘骂的,又是气又是羞又是恼的,没好气的道:“伯公,我真没见啊!我进都没进他家院儿!我哪能骗您呢!”
不论他怎么问,陈癞子头都说没见,陈里正若有所思,片刻,他转头向祈旌道:“这事儿,是这混小子对不住你,你看这样可好,他住的那几间屋,我便做主赔给你,你也不用担心没地方住了。”
祈旌施了一礼:“陈里正,我寄居于此,本就承了您老的情份,他若只是图财,或者是泄忿,我并不敢多说,也不会跟他计较,但他要害我弟弟的性命!我父母早故,弟弟便是我唯一的亲人,此事我绝不能容忍,我要报官。”
陈里正脸色一变。
可是他的话也没错,陈癞子头要害人性命,他强压着不让人报官,实在说不过去。
人群一静,陈癞子头也有些吓到了,讪讪的道:“报,报甚么官,那傻子不是没事么,又没死……”
陈里正气的狠踢了他一脚。
祈旌冷然道:“舍弟侥幸没事,是因为唐家小娘子仗义相救,”他眼神儿向唐时玥扫了一眼,口中不停,继续道:“若不然,此时我们兄弟便已是生死相隔,我与你无怨无仇,舍弟更是见都不曾见过你,你只因为一点嫉妒之心,便要害人性命,这种狠毒之人,我定要报官严惩。”
唐时玥微微凝眉,仔细琢磨他递过来这个眼神。
陈里正当然是不愿意报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