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满胜胜相信了阿殇是一个没皮没气,温柔至极的女人。胡琴的不幸遭遇并不是阿殇的错,可阿殇却为此而感到自责。
换言之,阿殇把自己对儿子的思念转账到了胡琴身上,可最终不仅没能够解救胡琴,还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陷在这深不见底的“水牢”之中。
满胜胜反省自己喜欢逞强不够温柔,可温柔似水的阿殇,也许就是因为太温柔,才被林地字欺负,从而落到今天这幅田地的吧。
满胜胜甩甩头,想把这负面的情绪给甩走。
胡琴发问了:
“你最后还是把渔村所有的人都弄了进来,为什么?”
鴙岩替阿殇回答了:
“我到渔村不久,村子就闹了瘟疫,而且是我为死者作法事的时候发现的。
不久,瘟疫就蔓延了整个村子,村民们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中惶惶不安。
为了摆脱瘟疫的传染,有村民背弃了村子,逃到了邻近的村子,继而把瘟疫越传越远!
后来为了阻止瘟疫的蔓延,衙门派人查清了瘟疫的传染源,也就是渔村……
再后来的事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了吧,山高皇帝远,渔村就这样沦为了一片火海。”
胡琴乔装冷静的吞了口唾沫。表面上她心如止水,可渔村毕竟是她的故乡,遭此劫难,她岂能冷酷到底。
况且她的父母都在渔村呢!
满胜胜观察到这,似乎跟阿殇的想法撞到一块了。
“抱歉胡琴,我去解救你父母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大火残食了,所以他们不在瓮里。”
满胜胜看得很真切,胡琴这下湿了眼眶。不过胡琴立刻伪装了回来转换话题道:
“每一次我与巨蛇接触,它都会给我一些新的线索,让我怀疑,然后一步步的把我引到了这里来。
巨蛇到底想干什么?亦正亦邪、左右不定,好像哪一派都支持,却又时时在特立独行。”
“它属于无拘无束的一派,它的所作所为大部分是出于好玩罢了。
瓮的世界毁灭与否,对巨蛇来说其实是无关紧要的。即使它九灵蝰蛇的身体早就荡然无存,也可以把自己的意识随意嫁接到现世的任何一条蛇类身上。
我估计,巨蛇现在应该已经不在瓮里,而是逃之夭夭,早跑现世去了。否则,鴙岩你是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将石头的这副皮囊给夺过来的。”阿殇道。
满胜胜问:
“这么说,巨蛇可以永世的存活在这天地之间?一具蛇体腐朽以后,再把意识转换到另一具蛇体上就行了?”
阿殇笑了笑:
“哪有这么便利的法术,没有瓮,巨蛇不可能随着的进行意识转移。再者,它的九感之力早就在慢慢消退了,待这份力量完全消失,它就是一条普通的蛇了。”
说完,阿殇的表情忽然扭痛了一下,满胜胜认为自己感同身受,所以很快理解了巨蛇的所作所为。
巨蛇和金乌一样,它们本该是这天地间简单而自由的生物,没有人的思维,也就不会主人而苦恼,为爱恨情仇而伤神。
也许是造物主的实验,也可能是世界的未解之谜强行赋予了它们丰富的情感、思维。没有给它们人类的身体,它们却不由自主的爱上了人类。
这该如何是好?其结果当然是让它们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在这份无奈和痛苦面前,无论它们怎么选择,外人似乎都没有权利指指点点,因为没几个人能真真切切的站在它们的立场将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