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女鬼纠结万分,委实不知如何选择。一时间举棋不定沉默不语,导致周身灵气随之紊乱。
温定鳄见事不妙,大声呵斥:“速下决断。”
一语将嫁衣女鬼惊醒后,而后周身黑色物质流转。现出一平滑镜面,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被架烤在油灯上。
跳动的火苗微微泛白,没有正常火光的温暖,而是给人一种寒冷之意。跳动的节拍十分稳定,每次触及上方的书生,便令得书生哀嚎不已。
嫁衣女鬼见状,猛然下定决心:“我战。”
华长老暗道大事不好,沉声提醒:“这是障眼法,别信他的。”
温定鳄不在给嫁衣女鬼思考的时间,突然出手抓住其肩膀。跟拎小鸡崽子似的,将女鬼提起后猛然抛向对面。
庞大的金祠金身站定未动,自身黑色物质翻涌而出。下方的古寺以及金色枫树林受其牵引,剧烈震荡后龟裂出一道道手臂粗大的裂缝。
裂缝当中浓郁的黑色物质奔涌而出,滚滚升腾入空,与金祠金身遥相呼应。两股黑色物质融合汇聚,愈发的浓郁漆黑。
顷刻间而已,金灿灿的金祠金身,摇身一变漆黑如墨,在不见刚刚的璀璨丝毫。
华长老凝重至极,转头看向肩头的小红。安慰道:“你对付嫁衣女鬼,我来应付温定鳄。时刻关注,如有不敌自行想办法逃离,救走清漪她们。“
小红使劲摇头,而后一抹流光离开华长老肩头。巴掌大的身躯释放出的火焰遮天蔽日,天幕温度急剧升高。
身处火海汪洋的嫁衣女鬼,浓稠如水的阴气缭绕周身。与火焰对抗滋啦作响,自身亦是步履维艰缓慢前行。
见赤红流芒翻滚而来,嫁衣女鬼骤然发力。周身阴气怦然炸开,瞬间将周身三丈范围的火焰逼退。
而后散开的阴气迅速收拢,将激荡而来的小红包裹在其中。没有火焰的阻挠,一个闪身便出现在小红身旁。以掌为刀,直取鲜红色头颅。
巴掌大的小鸟法相天地,以身躯撑开束缚自己的阴气。急剧增长的身躯,恰好避开劈杀而来的掌刀。
以翅膀承受重击,脱落十余跟鲜红羽毛。一声长鸣,大鸟煽动双翅。顿时风起云涌,以至于一击得手的嫁衣女鬼,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风火夹杂的浪潮掀飞。
小红口吐焰火如一挂悬河,奔涌而去追击嫁衣女鬼。展翅大鸟亦紧随其后,锋锐利爪闪烁寒芒。
华长老没有急于出战,定定的看着黑色物质若有所思。最后焕然大悟后小声呢喃:“原来是你们。”
温定鳄信心十足,自信可留下华长老再此。加之黑色物质没有融合完毕,也不着急出手。
颇为坦诚道:“既然看出来了,以你的眼见也明白这是大势所趋。与其做无畏的挣扎,不如趁早归降我们。明哲保身,共修长生。”
华长老意味难明反问道:“真的是长生吗?”
”哈哈哈“温定鳄大笑过后,瞥了一眼激战的小红和嫁衣女鬼。啧啧道:”你说呢?与天地同寿不是长生又是什么?既然心动,现在给你个机会,扁毛畜生性情刚烈不可能归降。立刻去击杀了它,我便带你证道长生。“
华长老语调急转,平静道:“你误会我了。”
随即反问:“无亲无故的长生,有何意义?”
“活着就是最大的意义。”温定鳄不厌其烦的解释。
最后一缕黑色物质全部没入金祠金身当中,金色彻底消失不见。祠像漆黑如墨,体表光滑如镜。似有水纹流转,泛起阵阵涟漪。
温定鳄摇晃头颅舒展筋骨,关节处如人体一般嘎嘣作响。高约五丈的祠像咧嘴一笑,露出泛着寒光的漆黑牙齿。
森然问:“想好了吗?”
华长老盯着丑陋的祠像,了然道:“原来古寺当中供奉的是传说中黑化的佛陀古咖,难怪会这么眼熟。”
随即沉声:“我倒要看看,你能借助多少古咖的神力。”
华长老面无表情缓缓踏出,手腕翻转,凭空出现一只木杖。每迈出一步,木杖生长出一弯翠绿嫩芽。
迈出九步,长出九片嫩芽后不在继续。每一朵嫩芽末端,悬挂这一柄寸许长的弯刀。
木杖摇晃弯刀随之摇曳,刀尖绿色水珠缓缓滴落。水珠于空中怦然炸开,绿意缓缓没入老妪身躯。
皱纹抚平白发变黑,华长老再负年轻容貌。女子一颦一笑如沐春风,周遭所有的一切黯然失色。
漆黑的祠像发泛起冷笑:“储存的生命全部用尽,即便此战逃过一劫。回去又有几日可活,不长生,终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