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顶帐篷支在火堆不远处,一顶是商队掌柜和家眷使用,一顶是镖师大当家鹰刚使用。这就是有钱有势的体现,各个方面都要显得比他人优越。
刑真终于看明白了,为什么站街女会出现在队伍中。且地位不低,骑坐大马走在前方。
鹰刚抱着妇人上下其手,迫不及待钻入自己的帐篷,一切答案尽在不言中。
吃饱喝足准备入睡时,另外一顶贾氏掌柜及其家眷的帐篷中。走出四人,一位头上挂满金银首饰的妇人,一个七八岁的男童。后边跟着两位妙龄少女,看其打扮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四人径直走向刑真所在火堆旁,七八岁男童看样子更加着急。小跑着临近火堆,指向赵栾栾命令道:“你,随我到帐篷内当我的小丫鬟,喂本公子吃饭。”
缅甸的粉衣女童被对方的气势所震慑,唯唯诺诺小声问:“为什么呀?”
“家里带的几个侍女看够了,我想换换口味。找个差不多大的能喂我吃饭能陪我玩耍,不过事先说好,被我骑大马的时候不许喊累。否则就要请娘、亲请出家法打你屁股。”
男童说话理直气壮,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明眼人立时便能看出,以前没少干这种事儿。特别是说道家法打屁股时,男童兴致高昂嘴角微翘。身后的两个小丫鬟则完全相反,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
男童这种事没少做,丫鬟这种罪没少受。胖老人、农家汉子和刑真不约而同选择闭口不言,年岁稍大的刑真左看看右看看,不明其中缘由一头雾水。
大人不吭声不代表小家伙们没意见,青衣小童赵欢第一个站出来挡在妹妹身前。毫不示弱指向对方:“凭什么打我妹妹,你过来先让我打几巴掌。”
青衣小童年龄小,比贾家公子挨了半颗脑袋。与其对峙明显不占优势,得踮起脚尖尽量缩小差距。
相反卜侍和东西比贾家公子高出一头,年龄大得多也更懂事。听得出贾家公子言语中的恶意,又和粉衣女童玩了一天。
学着江湖人的样子,站在青衣小童一左一右打抱不平。卜侍一向比较沉稳,压制怒气指向贾家少爷驳斥:“人不大坏心思不少,长大了这还了得。赶紧滚回去好好反省,别再外面丢人现眼。”
想比之下东西就要火爆的多,一席红杉轮着拳头便要上去干架。小丫头跑动如风,嘭得一拳将贾家公子打倒在地。
作威作福的贾家妇人,一向霸道惯了压根没想过有人会出手反击。等她发现东西出手时,在前去阻拦为时已晚。
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打倒在地,顿时气儿不打一出来。不顾身份和年龄的差距,轮起巴掌扇向东西。
一袭红杉微微侧身,轻飘飘躲开妇人的手掌。回头看了看刑真的眉头微皱,感觉好像做错事了。没在继续出手,低着小脑袋返回卜侍身边。
自己儿子被打,妇人心疼的要命。一巴掌没打到人,更是气上加气。心想小孩子不懂事,大人总不至于看不出眉眼高低,敢违逆她们这种有钱有势的家庭。
阴阳怪气道:“哪来的一群野人,没家教的东西出来乱咬乱吠,就没有懂事儿的大人出来说话吗?”
刑真拦住咬牙切齿欲上前讲理的桃花,亲自起身后将卜侍和东西拉到自己身后。
语气不善回应道:“的确有犬吠声,仗着自己有钱的恶犬。在这大半夜的不让人好好睡觉,应该乱棍将其打死。”
“汪汪汪”小狗崽儿不满抗议,说事归说事儿, 别拿狗比喻好吧!
妇人终究是头发长见识短,看得出负剑少年有江湖草莽气。仍然自诩有钱能使鬼推磨,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说道:“你是这些小无赖的长辈吗?他们打了我家儿子,你说说该怎么办吧?是陪银子还是自己受罚,看你们的寒酸样,最好选择自己受罚。我家儿子高贵着呢,就凭你们能陪得起才怪!”
刑真指了指身后道:“这两位是我的弟弟和妹妹,出手打人的确不对。你年龄大应是长辈,我且不计较你出言不逊。”
刑真抱拳道:“打人的事是我们不对,再此先行道歉望夫人海涵。贵公子没受伤没惊吓,赔偿和责罚我看还是算了吧。”
“放屁!打了人道歉就完事了吗?当我贾家好欺负吗?我现在就通知镖师,将你们赶出队伍。哼,然后花钱让镖师的好汉们,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
“啊”一声惊恐吼叫在妇人身后传出,贾家公子脸上多了三道血槽。做完坏事儿的小狗崽儿一溜烟跑回火堆旁,自顾自把玩胸前的黑白小鈡。
刑真抽了抽嘴角,不知哪句话把小狗崽儿惹毛了。这是打算随时祭出黑白钟干一架的意思。
冷喝一声:“小狗崽儿放肆。”
随即对妇人道:“先前的恶语我说过不计较,您仍然出口骂人。贵公子脸上的血槽就当做是教训吧。”
说罢后不理会阴晴不定的妇人,径直拉着卜侍和东西离开。妇人的蛮不讲理激起了刑真心底的怒火,也有不顾一切出手干一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