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儿反问了一句:“你们去哪?”
刑真甩不开这狗皮膏药,硬着头皮回答:“去很远的平安寺,大概要走三天的路程。前辈有事可自己先行,不用管我们。”
小年儿故作恍然:“你说巧不巧,我也去平安寺正好同路。”
刑真听闻后肠子都悔青了,当即就想改口随便胡说八道一个地方,看你还同不同路。
似看出刑真意图,小年儿先封其口:“不许为了甩开我随便改口,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看你像是读过书的样子,不能做那些出尔反尔的小人行径。”
刑真又被呛得不轻,冥思苦想到底如何能甩掉这个小年儿。跟在身边又不放心,万一哪天放松戒备,小狗崽有可能成人为家肚子里的粮食。
小年儿却偷偷摸摸将手伸向小狗崽儿。后者也不含糊,见其罪恶手掌临近时,吭哧一口下去顿时血流如注。
被咬伤的小年儿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全然不放在心上。反而是小狗崽,两只小爪子胡乱抓挠,像是吃了多大的苦。
刑真笑着给小狗崽儿脑袋上来一巴掌:“没用的死狗,咬个人一点儿力气没有。”
小狗崽儿点头不做任何反驳,小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小声骂了一句:“没良心的东西。”
小年儿相当对得起狗皮膏药这个称号,搂着刑真的肩膀喋喋不休:“我说小兄弟,你又是走路打拳,又是背负重剑的。到底是一个拳师还是剑客?”
“你这拳法好像不咋地,不然把重剑拿出来笔画两下。我正好有时间,可以指点一二。”
刑真没好气儿回了一句:“谢谢前辈,无功无收录还是免了吧。”
小年始终笑嘻嘻:“谁说没有报酬的,把你的小狗崽给我抱一会作为交换条件,你看咋样。”
刑真伸出大拇指,越过肩头指了指身后:“前辈自己有头黄牛,饿了可以吃它。您若嫌麻烦,晚辈可以代劳。”
“报酬也不多要,给我和狗崽儿刑水一人一条牛腿就行。”
小年儿思路远在万里,根本就没在黄牛身上。颤抖着手指,指着小狗崽结结巴巴道。
“你、你、你说啥?它叫刑、刑水?哪个混账王八蛋、蛋给气的狗屁名字,难听的要死。”
刑真理直气壮:“我起的很好听,小狗崽儿也喜欢。”
怀中毛茸茸的小家伙,相当的配合小鸡啄米。
小年儿瞬间脸色铁青。搂着刑真肩膀低声下气哀求:“小兄弟,咱们打个商量呗。我观小狗崽和我有缘,不如改个和我意的名子?”
“不行。”
“汪汪。”
“我给钱,你们只管开价,有数就行。“
“不行”
“汪汪”
“要不要不然我拿后面的黄牛换,黄牛归小兄弟,小狗崽儿归我。”
“不行。”
“汪汪。”
“黄牛归你小狗崽也归你,我只要……。”
“好,成交。”
“汪汪汪。”
小年儿哭丧着脸:“别地啊小兄弟,我话没说完。”
刑真借机一个闪身,终于挣脱小年儿的怀抱。撒腿就跑干净利索。
“前辈慢走不用追了,不追上来黄牛归前辈,追上来的话,我可就要旅行诺言杀黄牛吃肉了。”
小年儿跳脚怒骂:“小王八羔子,跟老子混熟了是吧。居然敢讨我的便宜,有你们好受的。”
“大黄过来过来,驮着我追上他们。”
野外火堆旁,刑真盘坐吃着干粮。小狗崽儿有样学样,屁股着地两条后腿弯曲盘坐,前爪子捧着干粮狼吞虎咽。
刑真喝了一口葫芦内的清水压一压卡在喉咙处的粮食,同样喂小狗崽喝了一口清水。
刑真回头遥望一眼来时的路,笑容灿烂道:“太好了小年儿没跟来,耳根子终于可以清净了。”
小狗崽手足舞蹈:“汪汪汪。”
刑真又冲着袖口问了一句:“现在是夜晚没有罡风,要不要出来透口气儿。”
张柔沙哑传出声音:“谢谢公子好意,小女实在没有心情,还是在符箓里面安静一会吧。”
刑真道:“好吧,不难为你了。”
就这么说话功夫,身旁响起小狗崽儿的微微鼾声。刑真轻柔摸了摸其小脑袋。
会心一笑后抽出身后长剑,呢喃自语:“从凤羽逃离之后,一直没练剑。各位叔伯们,刑真会努力练剑。你们瞧好吧。”
少年缓缓起身,夜色中重剑挥舞。
突然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可恶声音:“这也叫练剑,请不要侮辱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