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轻松的四个字,击垮了我对陆景所有的幻想。
前几天才抽了400CC ,今天又输血,这感情真的.....情深义重,羡煞旁人!
抽我的吧。
这四个字。
断了我对陆景的一点点希望。
我心中多么盼着陆景能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问我,在这个扭打挣扎的过程中,是不是也受伤了,或者问我,为什么去机场,为什么回国不跟他说一声,他只是问我为什么推她,为什么推她。
我他妈的也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推她。
“陆景,我们分开吧。”
“不准。”
电话里面是他快速走路的声音,是皮鞋踩在光亮的地板砖上面的声音,他似乎正在跑着,那边虽然安静,但是他却听不见我内心的悲鸣。
“财产分割会有律师联系你,我......”
“许思涵我说不准!”陆景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狠劲儿,“不准就是不准。”
我没在说话,直接将电话挂断,陆景在打进来的时候,我直接关机。
我双目无神的坐在椅子上,觉得陆美婷说的一句话真的很对,来都来了,不能干干净净的离开。
人家算计好了圈套让我钻,我还真的没让人失望啊!
安保人员进来询问情况,说伤者的病情很重,他们已经报警,马上警方就会带我回去问话,我解释了半天他们都不采纳,没过几分钟,警察真的来了。
他们将我带上车去了警察局,找到了当时的录像,那个监控的角度真的是新奇,完美的拍摄了陆美婷下跪,她的哀求,我的吼声,还有我将她扑出去的那个画面,这一切的,一切,无懈可击。
我是多么的不通情理,陆美婷是多么的弱弱无助。
我将当时的情况说了,警察说的供词可信度太低,要等伤者醒来再问她一遍,这期间,我必须待在这里。
他们拿走了我的证件,我的手机,留给我的是一个两平米都不到的开间,这地方出了床跟马桶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待了多久,有人来送饭,是一个三明治,一口咬下去是,嘴巴里面都是发霉的味道的那种。
心口泛起了一阵儿的恶心,我伏在马桶上面吐了很久,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的胃此刻更加难受,喝了些清水好一点,但是很快,这种呕吐的感觉越发强烈,那短短的十几分钟,像是吐尽了我人生中最后的一点无奈与悲哀。
这个夜,很冷。
这是我在米兰度过最悲哀的一个晚上,也是我人生这三十年来唯一一次彻底的迷失方向。
由于法律制度不同,在等待陆美婷醒来的这个过程中,我被关在警察局三天。
我在这边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联系,唯一能联系的陆景,此时此刻,应该在陆美婷的床前彻夜陪伴的吧。
这三天每天都靠着外面的报时器过日子,靠每天早晨的一份报纸跟干巴巴的三明治活着,我睡的黑白颠倒,我烦躁,我失望,我落寞,甚至我发疯的想要撞墙死在这里。
原来这种被放空的寂寞真的可以毁了一个人的心智,原来,独自一个人面对万千瞎想,是这么的难受,悲痛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