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承手指握成拳头，然而好一会松开，半晌才开口：“就算这样，她也是受害者，你何必站在道德高地指责别人。”顿了顿，他的声音变得柔和，那几乎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和，他说：“可遇，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是天之骄子，随心而为，有些人，并没有太多选择。”
秦可遇被堵住了，好半晌才说：“行，你护着她，我看你能护到什么时候？”
…………
顾念第二天打电话问了秦可遇事情详细的经过，确定景少承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最后她问起孩子的事情。
秦可遇沉默了。
长长久久的沉默。
顾念讶然：“你真不打算告诉他吗？”
有些事情还是趁早说清楚比较好，尤其是感情的事情，如果不趁早说开，以后要是产生了什么误会会很麻烦，温景梵在她身上花费心思根本不值得，她近期也不打算谈恋爱，只想着好好考试，争取出国留学。
“没有，那道门很严实，没有钥匙进不去，四周的门窗后来也全部用水泥封住了。”
所以这也是他不敢再去过多接近顾念的原因。
“以后再说吧，我明天去医院，再作打算。”
江亦琛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他指着桌上的那对瓷人问：“好看吗？”
他恐怕是无法逃出生天。
“好……看。”
…………
江亦琛伸手拿起一个娃娃放在手里面，唇角勾着，很浅很淡的一笑。
温景梵早上还问她有没有时间，画展，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肯定是有时间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顾念犹豫了会儿说周日下午去吧。
他调查的陆家的资产已经进行的差不多，将手件递给江亦琛，宴西说：“陆明盛老家在苏省南边的一个小乡村里，我特意让人去当地看了，只有一座老宅，多年前翻修过一次，但是后来也没有住人，有一把锁锁着。”
江亦琛从日本回来，买了一对穿着和服的陶瓷娃娃，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搁在办公桌的桌子上。
脑海里面不知道怎么地忽然就想起那天慕天乔说的话，陆湛给了顾念一把钥匙。
等到宴西出去的时候，他翻了翻手件，整理了一边思绪，将所有可能用到的线索都用上，现在陆湛下落不明，什么消息也没有。
宴西一脸懵，根本不知道自己老大是什么意思，只能先说好看再看了。
那么高的断崖，那么汹涌的海水，还有那些嶙峋的礁石。
“进去看了吗？”
宴西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对瓷人，再看着自家单身的老板，总觉得哪里说不来的怪异感。
江亦琛“豁”地一下站起了身来。
挂了电话，顾念想着现在秦可遇也是挺糟心的，有了孩子，却还是在感情不稳定的状态，她忽地一身冷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很难以想象这里面孕育一个小生命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