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勤民乡小磨村一户村民全家三口全部被杀,初步确定案发时间在昨夜凌晨,经过现场勘查,和当年的闰日案件凶手的杀人手段极其相似,我怀疑是同一人作案。”崔良栋急促地说道。
“我马上到!”王猛二话不说,立即吩咐金丝猴调转车头前往小磨村。
途中,王猛给江华打去电话,说突发重案,可能得晚点回去。
江华很失望,但也无可奈何,嘱咐王猛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小磨村距离现场六十公里,金丝猴驾驶技术一流,时速平均一百多迈,早上路上车辆又不多,仅三十分钟就赶到了小磨村。
此时,阳光下的小磨村喧嚣不止,鸡飞狗跳,黑压压的村民们将一户人家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警戒线已经拉起,十几名警察正在勘察现场、维持秩序。
王猛一看这情景,当时就急了。
“乡亲们?大家不要在此围观,你们虽然没有进入案发现场,但是,你们破坏了凶手入侵和逃跑的痕迹。你们中也许就有凶手,要想解除嫌疑,立即散开!”王猛嗷唠一嗓子,呼啦一声,围观的村民都跑了。
“王局?”崔良栋满头大汗地从村民屋中迎了出来。
“下次案发现场严禁群众围观。”王猛严肃地说道。
“是!”崔良栋应道,心里苦笑,虽然他也知道群众围观会破坏追踪,但这谁能管得了啊。
“制定一条规矩,案发现场严禁围观,如有围观者,按照破坏案发现场处理!立警示牌!”王猛似乎知道崔良栋怎么想,说道。
“是!”崔良栋眼前一亮,这招好,警示牌一立,规定一出,谁敢围观?
崔良栋佩服王猛的聪明,其实他清楚,这只是震慑,并非真处理。
王猛走进院子里,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那是从敞开的房门里散发出来的。
王猛并没有进屋,而是在院子里四下观察了一番。
这是一栋新翻盖的三间大瓦房,翻盖时间不长,门窗上的油漆还很新。
前院,地上铺着红砖,院子里挺着一台农用四轮车,还有耕地和收割的机械农具,靠门口的地方是一个仓房。
后院是一片菜园子,菜园子一角是一个木板搭成的简易厕所。
看了一圈之后,王猛这才走进屋里。
崔良栋一直跟着王猛,他很奇怪,一般勘察案发现场都是从内至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从外到里的勘察手段。
三间房,左右是卧室,中间是厨房,这是典型的农村住房的结构布局。
左侧卧室里的炕上血迹斑斑,一对中年男女倒在血泊中,炕中间,还摆着一个长方形木制的小餐桌,桌子上有四盘剩菜,两套餐具,一个酒杯,还有半瓶当地产的青龙烧酒。
死者是一对夫妻,都在桌子的一侧横卧,男的咽喉被割断,身上没有其他伤口。
女死者的喉咙也被割断,胸部被捅了三刀,脸上被划了两刀,脸上的伤口翻翻着,透出森白的颧骨和牙齿。
王猛仔细勘察过之后,又检查了厨房,连碗柜都打开看了,之后,王猛走到另一个屋里。
一名十三四岁的男孩躺在血染的被窝里,咽喉和脖子上的动脉被割断。
“死者是一家三口,孩子上初中,夫妻俩务农。生活条件一般,去年盖的新房,拉了不少饥荒。现场没有被翻找的痕迹。”崔良栋跟在王猛身后,说道。他的意思是可以排除财杀。
王猛点点头,没说话。
”他们的人际关系正在排查,重点在排查与他们有过节、有仇怨和男女方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崔良栋又说道。
王猛仔细检查了男孩在致命伤之后,才说道:”这和闰日案件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仿造闰月案件的杀人案。“
”啊?仿造?“崔良栋大吃一惊,惊讶地看着王猛,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虽然都是有割喉致命的手段,但是手法要比前者生疏了很多,创口面不流畅,有停顿的痕迹。不过,不是闰日案件使用的普通杀猪刀,但使用的作案工具不是普通刀具,应该是不常见的藏刀。虽然藏刀比杀猪刀锋利,但操作者手法生疏,切入口偏差太大,显然没有经验。而闰日案件的凶手手法流畅,经验丰富。“王猛说道。
崔良栋此时是佩服不已,单凭肉眼观看就能从刀口看出使用的凶器,他可没这两下子。他绝对相信王猛的判断。
”你和你媳妇会三更半夜不睡觉,坐在一起喝酒吗?“王猛忽然问道。
“除非我有病。”崔良栋想都不想的答道。
王猛又走进主卧的房间。
“所以,被害夫妻是在陪着凶手喝酒,这从夫妻二人坐在一侧就可以判断出。还有,你看这桌上痕迹,在凶手位置虽然没留下酒杯和筷子,但桌上有明显的酒杯和汤碗留下的痕迹。如果是客人吃完先走啦,主人也不会单独收拾走他的东西,而两口子继续喝酒吧?这可是半夜了?而且,碗柜里也没有新洗刷的酒杯和汤碗,灶台上也没有。这说明凶手已经带走了这些东西。而且,必是熟人无疑,不是熟人会坐在一起喝酒?还喝到半夜?而且凶手是在吃过晚饭的时间段来的,因为,酒桌上没留下孩子就餐的痕迹,这说明,孩子已经吃过晚饭睡觉了。”王猛说道。
崔良栋眼前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