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口中不停的嘀咕着,“不能给韦郎惹麻烦”“夏侯家是什么样的秉性我太了解了,他们若是发现我是韦郎的软肋,必要拿我胁迫他……”
严绯瑶凝神思索片刻,“夏侯太后与你有多熟?”
夏侯文婧皱了皱眉,“我最后一次见姑母,是除夕吧,或是今年年初破五来宫里磕头之时?”
她挠了挠头,脸面焦躁担忧。
严绯瑶却眯眼一笑,“夏侯太后入宫已经很久了,对你印象最深的怕还是你小时候。如今一年也不过几次入宫请安时有机会相见,你扮作男装,她未必一眼能把你认出来。”
夏侯文婧急的原地打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我听大哥说,姑母记性很好,当初说要选秀的时候,姑母第一个点了我的名字,说我哪里出挑……大哥说,姑母对我印象极深。”
严绯瑶抬眼看了看夏侯文婧,她脸面清秀,一双眼睛波光流转,顾盼生姿,当真是眉目含情,让人一眼难忘。
即便现在扮作男装的小童,也是好看的有些雌雄莫辨,一路走来,好多小宫女都忍不住直往她脸上瞟。
“如今这样子肯定是不行的,你委屈一下,叫我再给你化化妆。”严绯瑶四下看去,看看附近有什么天然的“化妆品”。
“化化妆?”夏侯文婧似懂非懂的重复了一遍,“你是说要用梳妆台上那些胭脂、口脂的吗?”
严绯瑶抿嘴一笑,低声说,“我说的是亚洲四大邪术之一,包括、但并不局限于梳妆台。”
她嘀咕完,便在原地打转。捡了几根松枝,用打火石点燃火绒,把松枝烧得黑乎乎的像木炭一般。
“夏侯小姐委屈一下。”严绯瑶说着拿松枝在夏侯文婧的眉上轻轻描画着。
严绯瑶描画了她的眉,又把黑炭灰抹在自己的手掌上晕开了当做阴影,轻扫在她眼窝,鼻梁两侧,脸颊外围。乍一看,夏侯文婧中原人圆润略扁平的脸,立时立体了好几个度。
在阴影衬托之下,她眼窝略深,鼻梁高挺,脸颊消瘦,且整张脸看起来都有了棱角。
严绯瑶又烧了细长的木签,把夏侯文婧本就又长又浓密的睫毛烫的卷翘,眨眼之间如同蝴蝶颤动着漂亮的翅膀。
颇有些像美艳的胡姬。
“若是有美瞳就好了,直接把瞳色也给改了……”严绯瑶轻声嘀咕着,抬眼看见远处的低矮丛生的菊花。
严绯瑶立即上前揪了几朵花色艳红的菊花细长花瓣,在自己手心里揉碎了,沁出淡红的花汁。
她用手掌大鱼际蘸取花汁,以点按拍打的手法,少量多次的晕染在夏侯文婧的脸颊上。让她原本苍白的脸颊更显出几分常在户外活动的红润健康之态。
她蘸了更多的花汁描绘在夏侯文婧的嘴唇上,又用阴影修饰。让她原本小巧的嘴唇,看起来大了一圈,且分外饱满,充满了一种异域风情。
“我原本是想让你更像个塞外的小哥儿……”严绯瑶看着她轻笑说道,“可你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塞外美姬。”
远远听见有脚步声往这边来,两人赶紧把用过的松枝花头,扔在树丛后头藏匿起来,起身到御花园园子外头躬身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