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百愿这么维护的,只有柳西了。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心中的痛苦要比身上痛百倍。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在他面前,却依然敌不过柳西吗?
“不管殿下疑心何人,还请殿下告诉我,我们也好尽快应对,为殿下早点寻到解药。”阮真也不再逼问了,而是虚弱的喘了口气,拉着百愿的手紧了紧,一含饱含情义的眸子望进百愿的眼底,“我只是关心殿下。无论在何时何地,真儿都会陪着殿下的。”
百愿错目垂首,眼底明显多了些许愧疚,声音低哑的开口,“我最后除了昭维宫的饮食外,就只在明玉宫用过饭。”
阮真眸子转了两转,就想明白了,“毒药皆有发作的时间,从殿下毒发的时间来看,恐怕和百谨起兵之事脱不了干系,恐怕就在那几日中的毒。只是……百谨又是怎么在明玉宫对你下毒的呢?”
明玉宫虽然没有阮真的眼线,但是因为柳玉轸的原因,王上对柳西偏爱,在赐下宫殿之时,明玉宫的人尽皆安排的是王上的人。百谨想要无声无息在明玉宫动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对于这一点,百愿心里也清楚。正是因为心里清楚,所以他才更不能接受。
“百谨起兵的前一晚,我去见了柳西。”百愿神色不对,也没有注意到他说完这句话后阮真拉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他顿了顿道:“离开时,她送了我一瓶她亲手酿的桂花酿。”
阮真眼中划过一抹异色,随即温和的道:“殿下是怀疑柳西在酒中对你下毒?”
百愿没有说话,但以阮真对他的了解,他恐怕对柳西已经起疑了。她心中一喜,面上却低落的道:“殿下可是误会了柳西?她也是爱着殿下的,怎么会对你毒,她也没有对你下毒的理由啊?”
百愿听到爱这个字,心中又钝钝的痛了一下。沉默半响,也不知道是不是毒发作了,身上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靠坐在阮真的床头,仰头看着屋顶。
在阮真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低声开口:“那晚,我拿着她送我的桂花酿去找百谨喝酒,可是我倒的酒,百谨却一滴也未沾。”
说到这里,百愿自嘲的笑了笑,“也是我自负吧。当时我只以为是百谨疑心太重,怕我在酒中下毒,因此才不敢喝我带去的酒。”
“难道不是这样吗?”阮真的眼底光亮越来越盛,她好似看到了某种希望,紧张的问道。
百愿摇了摇头,“如今想想,或许那时百谨就已经知道那酒中有毒了呢?”
“殿下是怀疑百谨指使柳西对你下毒?可是……这怎么可能,柳西,我看得出来她对殿下是一片真心,应该不会出手伤害殿下才对。”阮真违心的为柳西说话。此时,她觉得自己的精神都好和几分,已经几乎忘了身上的疼痛。因为她知道,在柳西已经成为百愿心中的一根刺时,怎么样才能让这根刺扎得更深更痛。
这样,就算以后百愿忘不了她,每每想起她也不会再是什么美好的过去,而是锥心之痛。
百愿惨笑了一声,“或许一开始所为的真情,不过就是逢场作戏。她对我下毒恐怕不只是为了百谨,或许……也是为了给她父母报仇,才和百谨联手罢了。”
百愿又想到他逃离王庭那日,他亲手将柳西还给归荑时,柳西对他说的话。她说是她害了他……当时他不明白,只以为是她觉得拖累自己而觉得愧疚,现在想想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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