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从未顾及过自己的感受,那自己又何须顾虑他们?
“这些花草没有人好好打理,长得都没有以前好了。”百愿的声音突然在兰谷响起。
百谨回过神来,转身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兄长,顺便给你带了点桃花酿。”
百愿越过百谨,往谷中的小亭走去。百谨看了看他,也跟着进了小亭中坐下。
“兄长既有闲情打理这些花草,想来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这是我新酿的桃花酒,兄长尝尝。”百愿将一小坛酒推到百谨面前。酒塞已经拔开,酒的香气飘逸而出。
百谨淡淡的看了眼桌上的酒,又看了看百谨,淡淡的道:“重孝在身,不便饮酒。”
百愿闻言一愣,他这才注意到百谨身上的白衣与往日的轻纱白衣不同,此时百谨身上穿的是白色麻衣。
“抱歉,是弟弟我思虑不周。那下次我给兄长带些茶叶来吧。”
“不必。我有伤在身,不宜多饮茶。”百谨回绝了他,又道:“你今日前来,不只是为了请我喝酒这么简单吧?”
百愿放下手中的酒,“实不相瞒,百愿此时来兄长这里,确实有事相求。”
“你是王朝的二殿下,集万千荣宠于一生,而我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王子,你都解决不了的事,我又如何能帮上忙?”
百愿顿了顿,又认真的看了百谨几眼。他觉得百谨今日对他与以往大不相同了,以前就算百谨真的帮不上忙,也总会想办法帮他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还没有开口,他便把自己的话堵死了。
以前的大殿下绝不会这样说话的。而且这语气……也与往日大相径庭。但是今日既然找来了,那那些话还是要说的。
“此事非兄长不可。”
不待百愿继续往下说,百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可是和柳西有关?”
“是!兄长,我与柳西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兄长既无意于柳西,还请兄长放手,解除与柳西的婚约。我和柳西都将感激不尽。”百愿肯切的道。
“要不要解除婚约,能不能解除婚约,不是我说了能算的。”
百谨说也是实话,当初与归荑的婚约便不是他能做主的。但是这话听在百愿耳中却是推脱之言。
“兄长。我知道兄长自幼便比我聪慧,无论无治武功还是谋略,皆比我强。你我兄弟多年,弟弟我愿追随兄长,那个位置我不会与你相争,我只求兄长能解除与柳西的婚约,我只要柳西,其他的我都可以让给你。”
百谨起身,淡淡的看向他,“我想你还没有明白,无论是柳西还是那个位置,都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你回去吧,今日我就当全未听过。”
“兄长……”
百谨没有理会他,他走出王庭想要回去,却突然转身看向山谷口。那里站着一个浅黄衣裙的女子,她就那样站在阳光里,一如初见时的温暖,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