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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碧沧园来客

云若闻言心头大恼,一把甩脱他的手:“不管阿若如何,与郎君又有何干系,你管的太宽了?!”

手腕再次被握紧,云若心头一突,若是以往,命门被扣,自是大险,这种情况之下,为了自保,她可能会妥协。然而此时,她内力俱无,萧月此举,仅能将她制住,却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她冷冷回望,嘴角露出一丝讥笑。

萧月指劲未松,另一只手却缓缓抚上她微挑的眼角,指腹摩挲之间,鼻息喷在她的脸上,顿时热血上涌,瞬间冲散云若面上冷意。

他竟然……,这与申显那厮有何不同,只不过换了调戏对象罢了。

此刻,云若终于明白为何眉姬总不给那申家二郎好脸色了。

云若想起了那件极为合身的的心衣:这厮,一开始便对她没安好心吧。

羞恼只余,眸光瞬间变得尖锐有如刀锥,仿佛要将眼前的登徒子戳出十个八个窟窿。

萧月盯住她的眼眸,紧紧地,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眼神变化。云若清晰地在他的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以及对方毫不掩饰的专注,仿佛他的世界里,天地空寥无物,唯剩自己一人而已。

云若心头蓦地一抽,似有有一线隐痛被牵扯,然而细究深探,那感觉又如同雪泥鸿爪,风叶虫角一般形迹诡秘,不可捉摸。云若意识到,萧月此人,不管与之面对还是偶尔想起,总是有一种极为怪异之感,似乎在她以往十余年的生活中,他不应当是空白一般的存在,而是多少有些交集,有些纠葛。

正当她怔然间,萧月突地一笑,收回手,坐了回去。

云若觉得那个笑容有些黯然,夹杂着失落,还有一些意味不明的无奈和焦虑。

正当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有问题时,萧月淡淡开口:“你想知道有何关系?我便告诉你,你身上所中热毒皆是由于我的缘故。你说,你与我可有干系,阿若?”

与他有关?

这从何说起?难道自己十几年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想来顿感无比荒诞。可是萧月神情镇定,面目也有些清冷,显见头脑清醒,更不似说谎觉。云若感到一阵迷茫,只觉眼前迷雾缭绕,真相隐在其后,只差萧陌伸手将迷雾拨开。

云若收起眼底冷意,两眼一错不错地望着坐在面前的俊美郎君,只等着他将话说下去。

令她失望的是,对方沉默许久,只吐出一句:“此事虽非我本意,却累得女君遭此灾厄,月心中有愧!”

云若好生失望,怏怏道:“世子话说半句,欲言又止,是又在盘算如何戏弄于我么?”

萧月无奈一叹,云若便清凌凌地笑起来,不无讥讽:“世子不愿说便罢了,世子救过阿田,于我云家有大恩,若要清算起来,仍是我云氏亏欠世子几分。此事要是追究不放,倒显得阿若得寸进尺,不识好歹呢。”

听得她话中奚落之意,萧月面色未变,眸光却黯淡下来,仿佛烟雨笼住了遍野春花,一切显得朦胧而不真实。他似有若无地瞟过云若,执起茶盏,一口饮尽。

随着他仰首的动作,颈下一段红绳连着个洁白温润的云状坠儿,搁在锁骨下方,不过露出一瞬,继而隐没在领口之内。

云若何等眼尖,立刻瞧见那坠儿似乎有一处异样,像是硬生生摔裂后一分为二而留下的粗糙断面。

美玉有瑕,瑕不在本身,而是外力造成。

倒是可惜了,跟自己的月魄一样,云若暗叹道,眼神又不自禁地朝萧月脖颈处飘去。

谁知入眼的竟是一片撩人的洁白,比玉石还要细腻光润,泛着微粉的珍珠光泽,犹如添了一滴樱桃汁的羊乳酪。细致的锁骨在那片雪肌之下隆起秀气的弧度,勾勒出迷风醉雨般的诱人情致。

这是世间郎君难得具备的美色和风情,即便如云若这般心有所属也看傻了眼,捧着茶盏也忘记搁下。

萧月岂是无知无觉之人,眼见她神情怔忪,唇角一弯,出言提醒:“女君,茶要洒了。”

云若后知后觉地惊醒过来,登时大羞,恨不得扯把团扇挡在脸前。偏偏天气渐凉,扇子也渐渐失了用处,不知被寂春搁去哪个角落。手中茶盏烫了手似地扔在案几上,发出一声刺耳的碎裂之声,茶水沿着几角滴滴答答地落在席上和膝盖上。

两人四目相对,云若尴尬至极。偏生她这人内心倔强至极,面上还佯作镇定,站起身来,唤了小婢进来收拾。

“女君无恙吧?”萧月好心问道。

云若飞快地瞧他一眼,那双墨玉般的眼眸,长睫欲飞,正定定地望向自己,极显无辜,不由没好气地道:“打翻了茶水而已,能有何恙?世子多虑。”

“如此甚好,否则萧某心中难安。”萧月粲然一笑,话中意味难明,不知是指云若身中热毒一事还是打翻茶水一事。

不过倒是提醒了云若,既然害自己身中热毒是他的关系,事情的缘由经过也不可说,那么,此毒何解,总可以问上一问吧。

想到毒发时的痛楚和煎熬,若不是月魄在手,几乎命丧。萧月既让人送来雪蚕丝服,必然对她的情况有所了解,说不定解毒之法也在他手。

想到此处,云若开口道:“此毒极为厉害,便是有内力也压制不得,阿若使尽办法,不过暂时得以缓解,不知何日便会复发,敢问世子,可有根除之法?”

萧月心头苦笑,还是避不过,罢了,且告诉她,有一线希望总比成日忧心要好,沉吟片刻,点头道:“有。”

“何法?”云若立即问道,因为霎那升起的希望,白玉般的面容笼上一抹惊喜,仿佛亭亭荷伞小莲初绽一叶,又似黛山烟雨抹尽碧水长空,眉宇间有一种催人心动的光华氤氲而生。

萧月似乎不能承受这样灼人的容光和神采,长睫微垂,如同黑鹫在青天雪峰之上滑掠而过,投落一片阴影,口中缓缓吐出:“冰蚕砂一钱,雪果露一钱,赤丹一钱,泅鹰血一钱,煎以鲛人泪,可解女君身上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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