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靴就这么跨进来,随后是绣着葱翠绿竹的淡色长袍下掩盖的长腿,再是腰身,宽肩,最后是那张漂亮的脸蛋。
目光交错,两人都愣住了,阿娅口中的茶喷也不对,咽也咽不下去,只能含在嘴里直到腮帮子酸胀,才缓缓流入喉管。
“好久不见。”
“近来可好?”
气氛有些尴尬,暧昧的味道开始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安少爷找了个阿娅对面的位置坐下,两人皆低着头,只在心中渴求愈发强烈时才小心翼翼的抬头,在发现对方也是如此时又慌张的避开,暗自窃喜。
“你们这玩的是什么花样?”
钱鹤灵毫无眼色地打断这波羞涩的悸动,毫不留情地破坏这段令人别扭的行为。
“你们是第一次见面的纯情少男少女吗?清醒一点,你们两可是同吃同住过四个多月的一对啊!”
安知满脸黑线,这话怎么这么奇怪,跟他占阿娅便宜似的。
钱鹤灵戳戳他:“愣着干什么,去坐一起呀!”
安知被赶到阿娅身边,原想着自己该怎样解释林附的事情,怎样让自己不慌。可坐下来后才发现,只是在她身旁,自然而然的就会安心。
“各位找金某有事?”
阿娅猛地站起,这声音她好像听过。
安知问她:“怎么了?”
“没事。”阿娅摇摇头,对着来人笑了笑,“您就是金先生吧?”
金简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阿娅。苍白清秀的面容和直勾勾的眼神让阿娅不由自主的晃了神,开始猜测。
安知自觉危机四伏,朝钱鹤灵使了个眼神。
钱鹤灵作为中间人,尽心尽力做着中间人应尽的义务,处理这种尴尬场面。
“金先生快请坐,快请坐。”钱鹤灵笑呵呵地打圆场,“是这样的,小王前些日子了解到您曾经带着一个孩童,名叫林附,巧的是,我这两位朋友也有个亲人叫林附。他们想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就托我跟您引荐一下,想从您这儿了解一些此人的情况。”
金简喝了口茶,看着阿娅,笑着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呀?”
阿娅看了看尴尬的钱鹤灵又看了看狂吃醋的安小少爷,然后不明就理地回答了金简的问题。
金简又问了些无关紧要却又相对隐私的事情,阿娅为了从他嘴里得到林附的消息,不作犹豫的都说了出来。
钱鹤灵早就同安知对过词,东嘉现在是危险时期,安知不能自称自己是东嘉人,不然会遭到军中的警惕,连钱鹤灵也难逃关系。
可金简开口纯粹是与阿娅交谈,对安知是一句话都懒得搭理,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是——“看上了?”
钱鹤灵嘴上没把门,一个不注意就把心里想的吐了出来。
安小少爷脸色瞬间绿了,宣示主权一样搂上阿娅的肩头,即便做完这个动作已经面红耳赤,却依旧牢牢的禁锢。阿娅同样脸红的像火烧,没有推开。
看得钱鹤灵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又忍不住冒死酸泡,想着回到南朝一定要搂着老婆满大街走。
金简吹来浮起的茶叶,轻抿了一口茶。
“我确实认识林附,还知道他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林附,因为十二年前,是我从林家带走的他。”
突然,阿娅挥开安知的手,激动道:“是你!你是那个黑衣人!”
金简朝阿娅举了举茶杯。
“阿娅,我很高兴,你还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