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哎哎”叫了两声,指着那人骂道:“张三朝,你做什么抢我茶,连肉包都不分我一个。”
“叫叫叫……叫啥呢!回头给你再泡一杯不就完事了!”张三朝一股极浓的口音从那张端正标志的脸上喷涌而出,林附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差别,之前客栈的老板都要略逊一筹。
要向老板道歉,郑重地!
“你泡的那叫茶吗,是泥吧!不喝死人就不错了!”
“不喝拉倒!以为我愿意给你泡咋滴……”张三朝表情极其丰富的给了同僚白眼,拍拍正要还嘴的同僚,继续说,“没看到有人吗,面子仪态注意点。”
然后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小兄弟,找哥哥啥事呀?”
此时同僚及林附心里是同一个声音:嘿!这厮可真不要脸!
林附小朋友微微一笑,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呼:“这位大人……二位哥哥,我找个人,是当朝新科状元,我是他家里人。”
一般进了大门,就是被守门的放了进来,二人不疑有他,随手一指:“你说那个怪胎啊!喏!那呢!”
指的是对角处一间紧闭的屋子。
“你要是他家里人,就去劝劝他,别一股脑的栽卷子里,都三天没见他出来过了,死在里面可就是大理寺案例头一例了!”
林附知道这人是开玩笑,忙道:“自然自然……我这就去说。”
“哎,这个给他带上……肉包!”
林附仔细端看了这屋,门窗具在,只是里头乌漆麻黑,不见人影。
先推推门,不动。
再敲敲窗,不应。
林附心道:别是真死在里面了……
他歪头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怎么进去,实际上他想了十几种方法,与他来说都是小意思,但最直接了当的只有一种。
于是方才还在相互拌嘴的张三朝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林附,瞅见那个自称孙寺丞家里人的小子,往他们的方向笑了一下,隐约可见的歉意。
张三朝心中漏了一拍,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便同林附大声嚷道:“小砸,有什么事直接问,做动作咋们也看不懂啊!”
不过下一秒林附就教会了他动作要如何清晰直观的表达——只见他飞起一脚,连着烟尘成线,激荡飞扬,重重地踢向那暗红色且并不老旧斑驳的房门,直接将两扇牢固的木门,踢成了碎片,有清晰可见成块的,也有化作尘埃混入土中。
张三朝大叫一声:“我去!”震惊到头皮发麻,“快去叫人,禀明大理寺卿。”
林附踏过灰尘,有人伏首案前,手里正拿着宗卷准备翻阅查看,此时静默,定是被林附粗暴的开门方式吓到了。
“你……你是何人?”
孙渐清一抬头,林附便看的仔仔细细,虽然记得模糊,可隐约里记得他就长这样,一张标准的白面书生,毫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林附走的近些,屋里昏暗点着烛光,左右闪动映照出林附清秀俊朗的脸庞。
孙渐清在长久的容貌搜索中终于找到了对应的人脸“啊!你是……是是……”
“对,我是,我是你的债主!”
林附婉转一笑,要钱要的尽职尽责,
“状元郎,该还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