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都之所,繁华之地,可这城郊之所,也不过只有两间破落客栈和避雨茶馆。
林附收了帷帽,把马儿交给客栈内小二看护,掏出两锭碎银扔到小二怀里,趁雨不注意,钻进了屋子。
小二激动的抱着怀里的银子,手从中摸出一个咬了咬,仔细瞧看,眼睛发光,忍不住雀跃,心道:这两月来的都是穷酸书生,今天总算来了个实在的。我滴个乖乖,银元宝啊,这……这可是官银!
他自己也是个实在人,收了钱就把事办好,又向店内大声吆道:“掌柜的,贵客!”
掌柜的正趴在实木柜台上睡得正香,冷不丁被吵醒,加上雷声震耳,没大听清小二的话,一张黝黑的脸挂满胡渣,不耐烦地回道:“臭小子,叫魂呐,有客招待就是了,吵我做甚!”
掌柜也是这家店的老板,小二在这干了好几年了,知道老板不会真生气,门口探个脑袋,嬉皮笑脸地反驳:“掌柜的,我给贵客牵马去了!再说,您不正闲着没事嘛~”
“臭小子你还敢使唤我了是吧!”
掌柜的用粗糙的大手揉揉脸,几根黑色胡渣刮到手心软肉,刺刺的有点痒,又用另一只手挠了挠,一双眼睛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看到林附后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林附见到此情此景有些有趣,不气不恼,径直走向掌柜,率先开口提起话题:“掌柜的,给我个房间,不用太好,只住一晚。”
掌柜点点头,翻了翻簿子,查看后抬起头,浑厚的嗓音略带抱歉:“这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只剩两间上房了。”
林附一挑眉,他不在乎钱,却也不能坑了,满脸写着不相信,说道:“掌柜的你可别唬我,你这地方,哪来的那么多人住房,莫不是看我钱多以为好我骗?”
掌柜型似张飞,脾气也差不多,一拍桌子,怒道:“你这客官可不要胡说八道,我这小店虽然开在城外,但也是在官道上,商铺本子还盖着官印呢!”
掌柜的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怒火直冒三丈高:“你不能看我长这样就把我的店给想坏喽,我做的可是正儿八紧的生意!”
林附郝然,心中腹诽:你长得像黑店我也就不计较了,说话都这样搁谁谁信!
但他面上肯定不能这么说,林附是个好脾气的,不会在这种事上咄咄逼人:“掌柜的莫要生气,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剩上房也行,就给我开吧。”
林附身上装着李晚鸣给的官银,财大气粗,一点也不为钱担忧。
小二安置好马回来,见到这样的场景,连忙跑过来劝说:“掌柜的,这可是贵客,气不得,气不得……”
说着,拿出银子在掌柜面前晃了晃,掌柜的眼睛都直了,特别是瞧见印在底部的官印时,人已是虚软。
官银是什么东西,那是当官的才有的银两,是国库里的玩意儿,是给皇帝干活才会有的赏赐。
当然,这些都不足以让掌柜心动,一锭官银拿去钱庄换散,每克多会比普通的银子多换二十文钱,一般人拿到官银,都会先去兑掉,少有直接交易的。
这少年,到底什么来头。
掌柜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手心冒汗,拿到背后使劲擦擦,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客官,真的只剩上房了,真不骗您!”
小二随即接口,对于这种暴脾气的老板,店小二担心他又讲着讲着闹起脾气来。
“可不是,店里住着人呢,都是一群书生……这不春试过了嘛,有些人要回老家……当然,都是些没考上的……穷酸~”
小二摇头晃脑,把情况大概的解释了一遍。
“你说什么!”
楼上传来一声喝骂,把说得正起劲的小二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