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撑着下巴，嘴里还咬着吸管，含混地问：“我说……你每天这么板着一张脸累不累啊？你们做保镖都这样吗？职业素养？”
沈炎没答，而是看向不远处把工作人员逗得花枝乱颤的摄影师，没来由地说道：“那个摄影师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一些。”
辛果啧了一声，心思微妙地笑道：“他怎么就不是好人了？每个接近我的你都这么说，你难道是……”难道是喜欢我？
后面几个字没能说出，便被一道突兀响起的女声给打断。
“你就是辛果？”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辛果放下水杯起身，转头便看见一个女人盛气凌人地看着自己。
她按下心头的疑惑，缓缓点头，“我是，不过你是哪位？”
从周围人的反应来看，这女人应该也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不过她似乎不知道庄氏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一旁的助理做足了工作，凑到辛果耳边小声提醒，“这是赵氏的Jessica总监，现在正在拍摄的这系列就是跟他们的合作款。”
辛果了然，露出一副职业化的笑容，朝赵熙颜伸出手，“你好，我是辛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赵熙颜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眉梢一抬，“你应该知道，之前坐你这个位置的人是谁吧？你觉得，论条件和名气你哪点比得上她？”
她这话说得精妙，就算有旁人在看，估计也只会觉得她这是为薄佩雅打抱不平，心里说不定还会附和着赞同几句。
没想到对方如此单刀直入，明摆着就是来挑事的。
辛果愣了一下，无谓地收回手，“逝者已矣，Jessica总监这话说得怕是不太合适。薄小姐一直是我十分敬重的前辈，对于她的事情，我同样表示十分痛心。”
赵熙颜冷哼一声，也没理她便径直走了。
等人走远，辛果一张小脸顿时耷拉了下来，“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记得我也没得罪过她吧。”
她沉浸在自己的吐槽里，没注意到一旁的沈炎脸色凝重了几分。
再次开始拍摄，赵熙颜作为负责人坐到了显示器前面，不少摄影师和辛果都十分满意的照片在她眼里却哪哪都是毛病。
她说得煞有其事，以至于大家伙也只能配合着一遍遍重拍。
几次三番下来，不明内情的工作人员却把这事给怪罪到了辛果身上，偷偷嚼起了舌根。
沈炎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又看了一眼因为高跟鞋磨脚连站姿都有些别扭的辛果，顿了片刻后径直转身出了拍摄现场。
“赵小姐。”
从洗手间出来的赵熙颜被这一声给吓得够呛，她下意识停了脚步，很快又镇定下来，“这里没有什么赵小姐，你是跟在辛果身边的那个男人吧？”
她红唇微勾，话里带着戏谑，“怎么？想替她打抱不平？”
沈炎从一侧阴影里走出来，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平淡无波，就连声线都没什么起伏，“别想对她动手，你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