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里的油漆在迈上梯子之后不知为何突然就变得重若千斤,让提着装油漆桶的手变得都动起来。
好不容易把水桶递给了老牛,从梯子上慢慢下来以后身上出了一身的汗,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要说今天这个天气还真的不算太热,而现在也差不多有五六点的样子,正常情况下不至于这样的。
看了我的样子,张所长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一会儿你还是扶着梯子吧,估计再让你上一回你就得眩晕在这里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还真的是有恐高症。这让我又想起了上高中的时候,仔细观察趴在墙上的一只苍蝇,看着远处的地面,无来由的发出了一阵恶寒,大概也就是恐高症作祟了。
既然张所长已经说明了需要的事情,那我自然也就不去逞强了,既然暂时也用不到我去扶着梯子,那我也只能转而进入机架桥内部做着除锈工作。偶尔掉落的油漆渣滓,会进到喘气的鼻子里,那种难受的感觉是之前从未体会到的。
直到太阳西斜,我们才准备收工,而除锈工作比上顶棚还要困难,所以也只完成了一半左右。而老牛他干完这一下午,倒是把顶棚刷漆的事情完全搞定了。
因为老牛完成了最困难的工作,所以张所长决定现在就收工,明天在继续这机架桥的除锈刷漆工作。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牛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具体是什么内容就不清楚了,但电话打完却让老牛着急着回到城里去。
张所长看了看他急切的样子,有些不解,‘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这个点你想回去也没有公交车了,不好办啊,工地那边要开工但今天还没人来,你也没车可坐啊。’
老牛似乎是不太想说出到底是为什么要回家,可现在的状况却也是自己解决不来的问题,只能有些不情愿的解释,‘这个从部队上回来的考试马上要报名,然后进行分配了,这我得抓紧回去看看到底需要什么东西。’这个考试大概是复员兵分配工作的必要步骤,也是很重要的。
张所长点点头表示了解了,但也有些无奈的看着外面已经全黑的天色,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有我的自行车,但这个时间骑自行车回去有几点不可行,一个是省道上面的重型车辆太多而照明不足,再一个也是因为工作了一天的时间,害怕老牛的体力跟不上。
然而老牛大概也是打算骑自行车回去,毕竟是很急切的事情,所以把目光转向了我,正当我打算开口的时候,老孙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我这里倒是有个出租车的电话,不过不是非正式的出租车,肯定是没发票什么的。你如果想坐的话,可以给这个电话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