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她吃得下么?”庞离有了几分激动,他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同时又在心里盘估着他所认识的她的另一种笃定。
“吃不吃的下,你作为鬼王,过往吃了多少亡灵,这不用任何人帮你盘算吧。”看来这位鬼灵确实是个不怕死的主,处处往着话头上撞。
“死鬼,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真要将你魂飞魄散你才高兴。”漂浮的黑影中,不知谁说出了所有人心里想要说的话。“祭魂人,你杀我们还是渡我们皆是无可厚非,但在这之前,我还是多一句嘴,恩恩怨怨过眼云烟,过去前程此番既不再相守,那并永远相忘,种下的因结下的果,是结了痂的伤疤,既然如此,何必又要将痂口再次剥开引至血流成河。”
看来这个鬼灵对那些年那些事前后都很了解,这番话不仅是在理,更是打退他们的利器。
“如果我非要见她不可呢。”是我而不是我们,在西钥言宽的内心对她有着千丝万缕异样的情愫,这种情愫即使过了经年,依旧无法自拔,或许用越陷越深更为恰当。
“那就休要怪我们不客气了。”语气中有着诸多无奈。
弥补的黑气逐渐散开,露出依旧阴沉的天气,湿润的空气中满是化不开的死气,这种死气叫心有波澜的人绝望。
黑色的鬼影在他们面前形成规律的游动,渐渐的加快了速度,而后幻化的各种兵器如暴风雨般冲他们袭来,兵器之后是混合着各门各家的招式,一招凶招招狠,有杀气却并无杀机。
南宫上祈将被定住的鬼灵忽略一侧,凭空的符咒一字铺开,幻化的兵器在接触到符咒前瞬间变成了泡沫,那些来势汹汹的鬼灵比划着各自的看见本领,其中在前的鬼灵同样祭出符咒,只是与南宫上祈金色的不同,灰色的符纸在与之碰撞的那一瞬,如同电光火石,两个不同颜色的符咒相互纠葛在一起,慢慢的竟然凭空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在消失的符咒后,一批鬼灵毫不犹豫的同他们似要拼个你死我活。也不难看出,南宫上祈处处护着西钥言桑与西钥言宽,同时与庞离一样,只是轻微的做着应付,为则保身并无痛下死手的打算,就算如此,人数即使众多的鬼灵应付起来也有些吃力。
“老大,老大,不好了,有外人闯进来了。”四只眼睛瞧着四个方向,好在还能清晰的分辨出他的老大目前所在的正确位置。
一间布满蜘蛛网的房子,破了洞的屋顶还滴着前几天留下的残雨,他的老大正坐在被打湿一片的地上,背靠着倒在地上,似乎跟土地已经融为一体的椅子上,摇着已经喝光的酒壶,绯红的脸,迷离的眼神,慵懒的状态让人瞧着竟有几分春心荡漾。
“外人,什么外人?杀了并是。”睥睨的眼神显然不屑一顾,柔软的手指指着四只眼。“给我去找几壶酒来,记得要陈年老酿,不是一两年的新酒。”
四只眼看着摆在她身边已经堆成了小山丘的酒缸,心里不自然的咯噔一下,他们的老大果然是个名不虚传的酒鬼,只是照这样喝下去,她这点点大的小身板怕是撑不了多久,心疼随着长年累月的积累而增加。“那些人来势汹汹,守村的弟兄有些抵挡不住,顶多还有一两公里,就打到家门了。”
“哎……你说说你们。”
招了招手,四只眼立马会意的将他的老大扶了起来,推开他的手之后趔趄了几步,勉强站住的身子依旧晃晃悠悠。“嗝……这点事都办不好,真是白养你们了。小人呢?”
“我将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并没有找到二哥。”随后看着下面的眼睛往上一动。“或许是给老大你上哪儿买酒去了。”
“行,那就姑奶奶我亲自去一趟,会会这些不长眼的东西,也让他们知道,这地方有去无回。”
“老大真棒,老大威武。”
只是,这威武的老大若不是他好几次伸手,这地上应该有好些个人形印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