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纠正她:“只是举证,还没来得及办呢!” “我去!”她都震惊了,“你请的幕僚是假的吧?哎你付给他们多少银子?要不你雇我吧,雇他们也太亏了。一个月看懂两册,当真不是在白拿你的俸禄故意拖延?又或是在替这几家争取时间,让对方来
得及上下打点?” 君慕楚摇头,“阎王殿的人,不会做这种事。”他翻起其中一个册子,“事实上,这册子本王也仔细看过,却远远不及你随手翻翻的成效。即便是本王亲自参与举证,一个月最多也只能完成五册。而你…
…”他算了算时辰,“还不到两个时辰,已经分析完成三册了。”
白蓁蓁不得不再打击打击他:“不是分析完三册,只是我只举例子给你说了三册,事实上那小柜子里的一摞子我全都看完了。”
君慕楚果然受了打击,脸色特别不好看,这丫头是来砸场子的么? 白蓁蓁到是借由此事打起了一个主意,只见她眼珠一转,贼兮兮地跟君慕楚说:“阎王,咱们做一笔交易吧!我帮你举证这些案子,将所有帐目中的漏洞都给你写出来,做为报答,你也帮我一个忙,如
何?”
君慕楚有些恼火,她直接叫他阎王?这小姑娘到底是怕他还是不怕他?
“报答?”他闷哼一声,“本王若是没记错,先前侍卫来报,说你是来给本王送谢礼的。”
“对呀!”她点点头,“因为你收拾了那郭碧玉,也算替我报了仇,所以我感激你。”
“那你还要什么报答?本王将你的谢礼还了,你举证这些案件全当是谢本王替你报仇之恩吧!”他说得理所当然。 可白蓁蓁就不干了,“哪有这么算帐的?怪不得你们阎王殿连个帐册都看不懂。我之所以被郭碧玉抹了脖子,这一切都是因为嫡公主伤了人家大哥而起,我是因为公主受的伤,你是给我报了仇,但报仇
归报仇,跟人情是两回事。我用一车谢礼还了你报仇的恩,但我脖子上那一刀的人情,你们皇家还得跟我还呢!”
她又提起这个,君慕楚下意识地就追着问了句:“你的伤怎么样了?过来让本王看看。” 白蓁蓁连连摆手,“没事了没事了,虽然当时挺疼的,但我姐给了我药,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她一边说一边抬起了脖子,“你看,是不是连疤痕都瞧不出来了?不过你可别因为我的伤好了就赖帐,当时
郭碧玉割我的时候可是疼着的。” 他亦想起那日惊心动魄,却是想不通这种惊心动魄从何而来。那样的场面他实在见得太多了,甚至比之紧张激烈无数倍的也不足为奇。可是为何只要一想到郭碧玉的匕首抹上了白蓁蓁的脖子,他就会
不由自主地紧张和愤怒?如今伤都好了,他却还是会隐隐心疼?
君慕楚不太懂,但也不再跟白蓁蓁争辩。白蓁蓁一口一个割一口一个抹的,让他那种心疼的感觉更强烈了几分。他十分无奈,“你想本王帮你什么忙?”
“你答应了?”她有些激动,身子都往前凑了去,半个人都扑在桌案上,两只小手往那地图上一搭,再往前递几分就要碰着他的手了。
君慕楚本想把手往后撤撤,结果却是不着痕迹地又往前挪了挪,他有些鄙视自己。“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万一本王帮不上你的忙,应了也是白应。” “你一定能帮得上。”白蓁蓁兴奋得快要跳起来,她告诉君慕楚,“其实也不算大事,我姐不是开了个医馆嘛,我特别想去医馆里给她当掌柜。一来帮她看着医馆,二来也是不想闷在府里做那种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我想要自由,阎王,你知道什么是自由吗?”
白蓁蓁神采奕奕,一双眼睛直盯向君慕楚,那种光彩晃得他失神,想躲避,又舍不得。
“什么是自由?”他不答,也不纠结她随口就跟他叫阎王,他就是想听这姑娘说话,一身红裙配着这样的飞扬的神采,就像一团热情燃烧火焰,映得这整间书房都明媚灿烂起来。 “自由就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喜欢的事、有意义的事!”她说得十分认真,“就像我二姐姐那样,行医济世,开医馆帮助穷苦的人,每天往来穿梭于国公府和医馆之间,这就是自由。你还不知道吧?二姐姐还要开学堂,红家正在帮她筹备,红家也在京郊买了山头准备做药山,种药材给医馆用,还要让那些没有活做的穷人到药山去做工,不但男人可以劳动,女人也可以过去洗衣烧饭,他们的孩子就到学
堂去念书。二姐姐做了这么多事,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你说这是不是就是自由?” 她渐渐说到关键处,“最主要的是白家不管她,又或者说是管不了她。所以她自由出入,自由往来穿梭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每一天都过得那么精彩,她的生命比那些关在门户里、一个月也出不了一趟门
的深闺小姐们要有意义得多。但是她说她之所以能有这样的自由,是因为有十殿下在背后为她撑腰。我若也想要这样的自由,就也得求助一个白家不敢招惹的人。” 君慕楚来了兴致,“你的意思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