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陌……臣女参见……”
她一时说顺了嘴,忙要改口,身子还未跪下行大礼,北宫陌便沉沉一声“免了”,让她起了身。
小碎步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发现沈国公身旁,果然没有沈桑微。
慕容涯也是胆大包天,沈国公让他把沈桑微给锁起来,他还真敢锁,等今晚一过,有他好受的。
沈桑微可不是吃素的,虐待起人来,那可比十大酷刑残忍多了。
宴席歌舞未起,群臣寂寂。
北宫陌盯着秦言落桌子上的羊奶冰糕不顺眼,众目睽睽之下,示意江鹤道:
“把秦言落面前的冰糕给撤了,还有那个冰镇酸梅膏,给她换上百合红枣汤和莲花酥。”
不要命的丫头,来了癸水,还这般不知道忌口。
“是,奴才这就吩咐人去换掉!”
于是,北宫陌微皱了皱眉,以手支额,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饶有趣味地欣赏一脸懵的秦言落。
她苦兮兮地看着那些东西从她面前拿走,手上吃了一口的冰糕也被拿走了,小手还扬在空中,求而不得,五指抓狂。
她咬着下唇,哀求端走她吃食的宫女道:“这位好姐姐,我才吃到一半,你怎么就端走了呢?”
“奴婢只是听吩咐办事,实在不知为何,对不住了!”
眼巴巴望着被端走的冰糕与冰镇酸梅膏,秦言落气鼓鼓地瞪了一眼北宫陌。
北宫陌你这个小心眼的!不就是不给你行礼吗?不就是直呼其名吗?
宰相肚里能还能撑船呢!你个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这么狭隘小气?
心里对他一阵腹诽,时不时趁他不注意,怨恨的眼神往他身上扫去,恨不得把他从皇位上扫走,眼不见为净。
宴席之上,沈国公请来北疆舞姬起舞助兴。
沈国公与北宫陌闲谈,左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寒暄。
“皇上为了给老臣接风,特地从南边运来如此珍贵的荔枝,老臣实在受之有愧啊!”
这荔枝从南方一路运来,快马加鞭,最后剩下能吃的,不过几串,按照等级分到每人盘里,每人可以得到的只是区区几颗。
北宫陌眼睛时不时地瞥向秦言落,心不在焉道:“沈国公为国戍守边疆,风霜雨雪似刀剑,为国为民,乃是功臣,不过是一些新鲜荔枝而已,你还是受得起的。”
沈国公看北宫陌心情不错,便起身进言:“皇上,戍守边疆是臣的本份,勇于进谏也是臣职责所在。”
北宫陌用脚趾头算粗略一算,都能算到他要干什么,淡淡道:“想要说什么便说吧!”
虽然知道这位皇帝有苛待后宫的名声,但沈国公还是大胆开口。
“如今天下初定,后宫却依旧寂寥,尚无子嗣不说,后妃也是寥寥无几,微臣以为,皇上理应充实后宫,旁的倒也罢了,最为要紧的,便是这中宫之位,最好早立为好!”
太师也在一旁起身,拱手附和,“微臣也以为,皇上理应充实后宫,早立中宫,以求天下安定!”
北宫陌眉间微动,“安定?国公与太师认为,朕不立后,天下便生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