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我这几十年是白活的?
这破事,毫无疑问是那个江束衣指使的。
真是野狼崽子,咬着一口就不放是吗?
看来他是不会加入我的,既然如此,那就把你收拾了吧。
还叫那个女人来威胁我,我认识你吗?
你能证明一些什么?
什么都证明不了。
只要我不理你,你就什么办法也没有。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咬了咬牙的缘故,他的牙齿突然剧痛起来。
“唔……”他的嘴要合不拢了,口水从嘴角处溢了出来,涎得到处都是……
他弃了手机,两只手颤抖着在身上到处乱摸。
摸了好一会都没找着想找的东西,他的身体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倒在地,头撞在茶几上发出‘咣’地一声响,发型也乱了。
“嗷……”他干嚎起来,连爬带滚地翻开行李箱好一通折腾,总算是找出了一个白色的小塑料瓶。
他倒着药瓶,可他的手发着抖,总是对不准嘴巴,瓶子里的药一下子滚了好几个出来,其中一个还滚到了床底下。
不过,总算是有几片药倒进了嘴里。
他忍着剧痛,发着狠似的嚼着药片。脸上的冷汗,眼泪,鼻涕再配上他这张脸,显得既可怖又有几分可怜……
呵呵,谢谢你们这么对待我!
真是太感谢了。
过了好一会,他总算是渐渐平息了下来,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由于角度原因,只能照到一半,这边的脸显得很是疲惫;而另半边在黑暗中的脸却始终显得有些阴森。
他站了起来,把滚落在地的药片重新放回了药瓶里,看了看,嗯,药不太多了,得赶紧再买一瓶备着。
这玩意死贵死贵的,可是也没办法,进口药的通病。贵!但是效果好!
把药瓶放进口袋里,再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发型,打开房间门。正好对面房间的门也开了,一个中年男子看到他,便微笑着说道:“胡律师,早啊。”
阴鹫的脸几乎瞬间就变成了一张温和的脸:“早。”
***
“他挂了?”江束衣瞪着眼看着佟芳芳。
佟芳芳显得既无辜又有些怯生生的:“嗯……”
“你明明可以做得更好,为什么不做好一些?”江束衣怒道,“你还想不想减刑了?”
佟芳芳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双手交叉护在胸前,身体微微向后仰:“你这么凶干什么?我是按你说的做的啊,他挂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还装!你对减刑条件不满意是不是?是什么理由给了你一种‘我有筹码’的错觉?”江束衣火冒三丈,“你一介棋子,还想上牌桌!?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说完,他转身摔门而去。
佟芳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始终没有让它流下来,她很是委屈地对旁边的林浩说道:“这位警官,我……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凶我。”
林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没有说什么,转身也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佟芳芳一人,她的脸上依然是那副委委屈屈的神情,却用一种极细微极细微地声音在告诉自己。
“佟芳芳,这可能是你人生最后一次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相信自己。他不敢把你怎么样,他需要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离开监狱。他会再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