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开始就没见到陈尚过的人影,这小子跑哪去了?
老李指望不上,这陈尚过也不见了,这不是逼得我无人可用吗?
正打算给陈尚过打个电话的时候,其它刑警却纷纷来汇报搜查结果来了。
“江队,我这边没找到什么。”
“江队,你看看这件衣服,虽然洗过了,但是通过鲁米诺测定,我们发现上面还有血迹……”
“江队……”
看着不断有新的成果汇报出来,江束衣顿时变得忙碌起来,哪些需要优先检测,哪些是可以慢一点,哪些是队里无法完成的检测技术需要立刻发到岗山市去的,甚至哪些是没用的,这是需要他立刻下决断的。
老李站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了。
难道真是明哥做的?
***
江城刑警总队。
“杨队,我说的都是实情。”陈春生依然是那个四平八稳的腔调,哪怕是面对上级的时候,脸上也依然看不出喜怒,“江束衣截止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一切都很正常。”
他坐在一间办公室的客人位上,坐姿很标准,标准到任谁都挑不出一点错来。
无论是谁见了他这姿势,恐怕都得说上一句‘大将之风’。
办公室的主人位上坐着的是一个大约60岁不到的老人。
如雪般的白发与密布如沟壑般的皱纹像是在控诉岁月的无情。
而那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粗大的指关节,脖颈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与挺拔的脊梁则暴露出这副躯体的主人曾是一名军人的事实。
“有时候我真的挺惊讶的,小涂这样,你也这样。看来这个江束衣的蛊惑能力真是不一般啊。”
像是吐槽般的话语,可陈春生却从中听出一丝杀气。
他不敢怠慢:“杨队,非要说是有什么不对的情况,也就是半年前我汇报的那次他被人刺杀的事件。我反复看过监控,只能说在理论上江束衣是有拉住刺杀者的可能的。”
是的,只是理论,可惜的是理论是不能作为证据的,只能作为假设与猜想。
譬如说,根据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理论,犯罪行为人只要实施犯罪行为,必然会在犯罪现场直接或间接地作用于被侵害客体及其周围环境,会自觉或不自觉地遗留下痕迹。
有了痕迹,理论上就能破案,那就应该不存在悬案这回事了,可实际上却依然有悬案。
而且,从理论上来说,江束衣应该拼尽全力去拉住刺杀者才是正常的啊。他没有放刺杀者下去的动机啊。难道他就不想查出来是谁对自己不利吗?
杨队陷入了沉思,之前用涂建国来盯住江束衣,本来以为以涂建国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可没想到那个小涂居然后期的报告里尽是江束衣的好话。
而眼前这个小陈呢?原本以为他是齐春县本土人,纵然能力比不上涂建国,但多给他点时间还是能查出个结果来的,没想到半年过去了,结局也是一无所获。
现在小陈也不行了,那应该用谁呢?
这小小的齐春县已然是陷入了无人可用的窘境。
难道江束衣真的与那件事无关?
不,不可能,我相信我这双老眼还没到昏花的时候。
而且事出反常即为妖,那个江束衣在江城的时候,天天吃喝玩乐,简直是混日子过。可到了齐春县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心扑在工作上,这绝对不正常。
他到现在为止,已经经历了二次被意外,一次刺杀。那两次意外都绝非偶然。
以他现在的工作成绩,还远远够不上成为那些极端犯罪分子的目标。所以,合理的解释就只有一个,那个江束衣与他的同伙发生了内哄,导致的结果就是他的同伙打算抛弃江束衣来保全自己。
这个江束衣应该知道许多内幕,让他活着,对同伙来说并不安全。
正因为此,才接二连三地制造事端,想弄死他。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