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岭是最后走的,他嘱咐沈墨临走的时候把门窗关上,防止大风吹乱了文案。还有注意火烛之类的事,然后这小伙子也离开了。
就在一转眼之间,这个白天还热闹得熙熙攘攘的院子,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四下里变得静谧无声,只听见院子里面那棵梧桐树的树叶,在风中唰唰作响。
这时的辰光眼看着就要夕阳西下,屋子里面的光线渐渐暗淡了下来。沈墨查看了一会儿卷宗,觉着屋子里光线太暗。于是他拿着几本案卷走出了房间,坐在廊檐下的台阶上,一本一本的翻着看。
“哈哈!这个真有意思!”沈墨看着手里边的一个案卷,忽然间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玩?”猛然间,院子里面有人开口问他。
……
坐在台阶上的沈墨听见这个说话声,他猛然抬起了头!
这个时候,这里怎么会有人?
只见在夕阳下,梧桐树的树叶随风翻飞,此刻树下正站着两个人。
“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为什么不给我们讲讲?”只见那两人中间,有一个高个子的人开口说道。
这个人的身体瘦高,浑身穿着黑色劲装。他的脸上虽然是用黑巾蒙着面,沈墨还是一看见他就知道,这个人就是那天晚上夜里截杀他和卢县令,被他用石灰喷了一脸的那个杀手!
而另外一个人,浑身上下用一个戴着兜帽的黑斗篷裹着,从外面甚至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沈墨看见了这个杀手,他不但没有惊慌,反而忽然笑了起来
“你发现了什么?这么好笑?”只见那个黑衣人冷冷的问道。
“你既然想听,我就跟你说说。”只见沈墨笑着说道:
“这张卷宗上,说的是有一个小吏举报他们县的县令擅改户籍。他说他在县里面一本70多年前的旧鱼鳞册上面,发现有不少鳏寡孤独、没有后人的田主被更换了姓名。说是县令做了手脚,中饱私囊了。”
“然后户部里面下令,让县里的县丞查实情况之后回报,”只见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间又笑了起来:
“之后,那个县的县丞令居然回文说道:那么陈旧的户籍册,他没有理由无故翻看,所以这里面的事情,他全不知情!”
“哈哈!”沈墨笑道:“这个县丞骂人不带脏字儿,一句话就挑明了举报县令的那个小吏,他无故查找陈年户籍,一定是居心叵测……这言辞可真是够犀利的!”
“这样的事情,也只有你这样的家伙才能够一眼就看明白。”这时候只见黑衣人忽然间笑了出来:“只可惜你这个聪明的头脑,今天就要人头落地了!”
“人头落不落地的先两说,”只见沈墨把手里面的那张案卷随手塞了回去,然后笑着说道:“如今见到你以后,我心里的一个谜团算是解开了。”“那天晚上你刺杀我跟卢县令的时候,说话故意装得含混不清,你不是不会好好说话,而是想隐藏自己说话的声音。因为那个时候你就知道,只要你杀我们的行动没有成功,我们早晚都会找到你,跟你面对
面的交谈!”“原来那个黑衣杀手,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