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比武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沈墨除了挫败以外,基本上毫无收获。
等到用完了早饭以后,侯府的一个虞候来到了钱塘县,说崇福侯爷要传见沈捕头。
沈墨听了以后觉得略微有些奇怪。按说昨天早上才见过面,这崇福候急吼吼的要见他做什么?
不过既然人家都派人来请了,不去那自然是不行的。于是沈墨又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一路来到了王府。
这次进来,沈墨倒是没在花园里再见到那个泥醉少女。
沈墨一路来到了庭芳水榭,远远的,他就听到了一阵拨弄瑶琴的声响。
沈墨来到了精舍门前抬头一看,弹琴的正是崇福侯杨峻,于是他只好和引路的侍女一块儿在门口站了下来。
一曲未尽,这个时候不宜打扰。
只见崇福候指尖上按捺,琴音苍凉古朴,弹的正是一首秦地古曲《老龙哭海》。
在琴声中,项嫦儿儿素衣长袖、静若处子。她正用手扶着一个小小的汝窑香炉,用一方素印把香炉里细嫩如脂的香灰压得平平整整。
然后,项嫦儿的两只芊芊玉指拈过一枚银制的香印,轻轻地放在了香灰上。
在这之后,她把和好的香粉慢慢倒入了香印的凹槽,细心地用银刀抹平,然后才把香印轻轻的提了起来。
就这样,一个棕黄色香粉组成的篆体“心”字,整整齐齐的呈现在灰色的香灰上。
只见苏嫦儿拿一只燃着的素香,轻轻的从这个“心”字的起笔处,把这个香篆燃了起来。
一缕青烟袅袅而升,犹如云鹤飞舞翻卷,直上数尺而散。
顷刻间,一道沉静轻灵的香韵飘拂满室,让人心神俱畅。
崇福候一曲弹罢,看到帘影外人影闪动。他笑着拿起一块手巾擦了擦手:“怕是那位沈捕头到了,请吧!”
“不敢当候爷一个请字。”沈墨走了进来,向崇福候行了一礼。
沈墨转头看了一眼那个香炉,只见那尊汝窑香炉上,呈现出了一片淡雅晶莹的雨过天青色,他在心里不由得咂了咂舌。
这东西,在后世起码值一个亿……美金!
“花是扬州种,瓶是汝州窑。侯爷这里真是人间仙境!”沈墨笑着说道。
崇福候听到沈墨的话,会心的笑了笑,就连旁边的项嫦儿都浅笑了出来。
刚才沈墨的这句话其实是意有双关。他看起来好像是在夸香炉,但是实际上这首诗的后面两句却是:“倾尽长江水,东风锁二乔。”
沈墨这一句,正是把爱姬项嫦儿比做二乔,暗暗的把她也给夸了一句。
“都说银字笙调,心字香烧。”崇福候指了指边上的椅子让沈墨坐下:“我家嫦儿手合的心字香是临安一绝,你觉得如何?”
“今日合该着属下有福。”沈墨笑着抬头,感受了一下室中的香韵,然后笑道:“这香中的素馨茉莉却是奇种,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