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他失算了。就在他要激发元神之力催动神兵之时,竟发现气海中空空如也。
“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电光火石间,已再无回旋余地,他只能以身体硬扛对手摧山断岳的力量。
“噗嗤”一声轻响,感受不到痛苦,身体好似已经变成盘旋在空中的鸦啼,轻得无法捧起。但衣寒山知道,自己十数载的辛苦已尽付东流,那个曾经的天才少年的荣光和骄傲,再也不会回来了。
对手一击得手,立时全身而退。
衣寒山爆发出一声怪异的吼声,如同有人从喉咙中抽走一根大棒。他挥舞着“拾得”,疯魔一样往前冲。空间突然被撕裂,对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口张开血盆大口的——棺材!
“铮……”“拾得”琴弦崩裂,余音犹在,衣寒山却再也不见,就像从未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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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府中,太子嬴广默坐在厅中,衣重背着双手来回踱步,气氛十分凝重。
衣寒山失踪时,两人皆在近旁,却到底没有看清究竟发生何事。
回到府中两人细细盘桓,十分惊疑气恼。
衣重心知爱子此番定是凶多吉少,更是焦急万分,双眉紧锁,叹息连连,一日间仿佛又苍老许多。
“谷内官求见。”下人来报。
“快请,快请!”两人正一筹莫展,听说寺谷求见,十分欣喜。
“下官见过太子殿下、老丞相。”寺谷行礼。
“谷内官不必客气。”二人知道寺谷连夜过来必有大事,忙屏退旁人,拉寺谷坐下。
“那祭服有古怪。”寺谷开门见山,显是与二人极熟稔。
“帝君的衣裳,不管朝服、便服,从来不在外面做,更不用说是燎祭用的玄端。每次都是由宫内的织室差专人采办针线,织造纹绣,督办制得。下官查看过织室的纪录,这次用的祭服却不在宫内织造。”寺谷喘口气,拿起茶碗喝一大口。“还有,燎祭完毕一回宫,帝君就匆匆着人把它给烧了,甚是不合常理。更古怪的是,烧的时候,有人竟然听到这衣服像内有人声哭喊,小子们全吓跑了。因这次衣将军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于是下官留了个心眼,灰烬堆里偷偷扒拉出来几块残片,请太子殿下和老丞相过目。”
说着寺谷从贴身处摸出一个锦囊,内里倒出几块焦黑的东西。太子和衣重定睛看时,不过几片玄端残片,上有密集金线刺绣,却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谢谷内官,明日我自会查个清楚!”太子收好残片,取随身玉玦一枚赏与寺谷,又好言勉励几句,寺谷欣欣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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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机楼。
太子将手臂高高擎起,掌中正是那玄端残片。那黑色大幕怔了片刻,扭曲起来,上面竟现出一张人脸。
“太子殿下从何处得来这些残片?”人脸发出枭鸮般声音,隐隐竟有惊惧之意。
“楼主何来此问?”嬴广察觉有异。
“此物上有极强的诅咒之力,火焚不去,当是远古厌胜之术,且施咒之人修为极高。”声音稍稍停顿,“他所使用的是一种极古老的邪术,以黑虎白象处女天癸等至阴之血浸泡过的金丝与被咒之人的毛发于织物上纹成符咒,一旦误中,万劫不复。”
“会是怎样的后果?”太子心中一紧,隐隐感觉自己正在靠近一个令人恐怖的真相。
“凡人三魂移位、七魄离形,修行之人,气海崩塌、元神出窍。”
“即便是已入既济阶的得道高人?”太子继续追问。
“太子殿下问的可是衣将军?”人脸直指太子心中疑团丛生处。
“正是!”太子知道无法隐瞒。
人脸沉吟半晌:“衣将军慧修既济大成,若在平时,魂灵之力,许可与此术抗衡。不过,据我所知,将军遇害之时,正是灵丹三服之日,性命交关。还有,与隔空施咒不同,施咒之人似乎知道将军一定会去触碰此物。直接触碰,邪力迅即入侵元神气海,便是神人,只怕一时也难以抵挡。”
太子长叹一声,心中悲愤莫名,生大恐惧:竟然真的有人敢对衣寒山动手,且设下如此阴毒之局,此人绝不一般!
“殿下聪明敏慧、久负贤名,不日即登大宝、承国祚,如今定当动心忍性,以大局为重啊。”人脸劝慰太子。
“楼主巨眼仁心,嬴广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