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觉得,你辜负了你母亲。”施如锦盯着霍巍,非常严肃地表达起自己的态度:“无论霍董现在或未来想做什么,理论上都是你的自由,就我个人来说,如果你在规划中,博胜集团是被坚决摒弃的部分,我就没有跟在你旁边的意义了。”
“绕什么圈子,你的意思,不就是我要回去开车,你就不干了吗,”霍巍语气神色略有些悻悻:“不怕告诉你,从坐进二十八层办公室那天开始,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离开的事。”
“然后呢?”施如锦没有去看霍巍,转头望向自己那边的窗外。
霍巍忽然又顿住了,好半天后,似抱怨,又似无奈地道:“谁架得住你天天死盯着啊!”
“我理解你想离开,有人却削尖脑袋要进来,你知道任性的后果是什么吗?”施如锦颇带讥讽地道。
“又想警告我?”霍巍反问。
施如锦淡淡回了句:“我不是警告你,我知道你明白自己的责任,所以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全当是在发泄情绪。”
霍巍眼望着车前方,好一会没说话。
知道再说下去,彼此又会不愉快,施如锦聪明地转移了话题:“搞定霍朝荣了?”
霍巍直接嗤笑一声:“别以为我有多喜欢那位二叔,其实从小我就烦透他了,根本当我们家是肥肉,只想着沾油水,还自以为是,不去想想,要不是有博胜集团这棵大树靠着,他说不定到现在,还在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发愁。”
施如锦侧过头,打量着霍巍道:“那你之前还打算把人弄回来?”
“这一年多,二叔缠着我也不是一回两回,我的想法,给他一个外地分公司的位子,把人扔远远的,眼不见为净,”霍巍说到这里,又道:“要是他知道点分寸,就算你拦着,我也会好好安排他,不过现在……我的耐心已经没了。”
“看出霍朝荣居心不良了,醒悟得还算及时。”施如锦笑了一声,又打了个呵欠。
霍巍没有回应,就在施如锦以为这话题又走不下去时,霍巍突然问了句:“施如锦,知道我最烦谁吗?”
施如锦感觉困意终于上来,将头往车窗那边靠了靠,回道:“霍朝荣。”
霍巍朝施如锦这边看了看,冷冷地道:“霍朝荣也是一个,自不量力的,想玩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
施如锦本来都快睡着了,就因为霍巍这话,猛地笑了出来:“伤你自尊了,是吧?”
霍巍长长地吐了口气,道:“现在告诉你,我最烦的人……就是你。”
“我又招你了?”施如锦好笑。
“你都不觉得自己讨厌?”霍巍拉着脸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囚犯,做什么都不对,活该乖乖地被你看着,随时防着我要越狱,施如锦,女看守当得很有成就感吧?”
“女看守?”施如锦困意全消,转过头看向霍巍:“留在博胜,真得很不开心?”
“咱俩换换,你到我这份上,能开心得起来?”霍巍冲着施如锦冷笑一声。
施如锦定定地瞧着霍巍,心底忽然忐忑起来,她没想到,自己所认定是正确的理念,给予霍巍的感受竟然是……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