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真人右掌心朝下,并拢五指,在空中轻轻往下一划,示意在场的众弟子噤声,然后缓缓道:“三日后,各位便是灵者大会的见证者、参与者,你们的所闻所历,将会是人生路上的一个辉煌,每一场精彩的比试,都将永远停留在每一名弟子的脑海中,历久弥香。胜利者将会被载入史册,衷心希望各位恪守庄训,浪潮风行,气势如虹,奋勇争先,超越自我。
接下来,请有序上台抓阄,每个人均有一个号牌。比试便是依据号牌来进行的,请各位牢记。
大会期间,太虚殿负责安排事宜,接待与筹备事宜分别由灵士殿和灵师殿负责。希望各位弟子服从安排,保证本次盛会顺利进行。”
话音刚落,在场的一众弟子便依次走上亭台,抽取号牌。
李吉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皆是各殿院的后起之秀,个个身负长剑,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直插云天,气势震撼人心。
李吉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暗暗皱眉头道:“参加灵者大会的本庄弟子少说也有千余人,而且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不像神风院人丁稀薄,全院上下仅有七名弟子,要想取得名次,恐怕比登天还难。反观自己,连最基础的御剑术都没能学会,能否过得了第一关还是个问题。哎!反正是来学习观摩的,随遇而安吧,一切尽力了就好,想那么多也无益!”
盛夏,骄阳似火,热浪灼人。
等了许久,终于轮到李吉抽取号牌,不由长嘘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密布的汗水,一下子来了精神,挺直了腰,缓缓沿着台阶登上亭台。
亭台楼阁气度宏伟,构造精巧,一条长阶凌空架设,登高望远,神龙山千尺幢,百丈岩的美景,尽显幽奇之色。
只见四名须发皆白长者端坐于亭台楼阁上座,庄主玉龙真人、太虚殿玉虚真人、灵士殿玉泉真人、灵师殿若云上仙正与他们交头接耳,举手投足之间颇为尊敬。
李吉心里暗暗纳闷:“这四名老者从未见过,身份地位似乎极为崇高,不知是何许人?就连庄主和三大殿的执掌真人都对其毕恭毕敬,定然非同小可。”
趁前面还有几人在排队空隙,便悄悄问了排在前面的韦虎道:“大师兄,这四名仙风道骨的老者又是何方神圣?”
韦虎闻言,蓦然转过身来,食指轻放在唇边,示意噤声,神色严肃道:“他们乃庄里上下敬佩、德高望重四大长老,据说资历、修为比庄主还高,平时都隐身于神龙山脉云峰之巅潜心修道,只有某些重要场合才会偶尔出现,平时弟子们是难得一见!”
李吉暗暗惊叹道:“天啊!竟然比庄主灵皇初阶的修为还强,那灵力级别是介于灵皇中、高阶之间了,这种亘古强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整个神州大陆都屈指可数,真是恐怖的存在。难怪武林各家势力十分忌惮神农山庄,此处果然藏龙卧虎。”
七院士的执掌人正垂手站立亭台中央之处,微笑地望着每一位弟子。
神风院的奇法道长见李吉独自站在那里发呆,犹如木头一般,不禁沉着脸道:“吉儿,你在磨蹭什么?”
李吉闻言一惊,方将天马行空的思绪收回,见师兄们早已取牌归队,台上仅剩他一人,还有师父锐利的眼神盯得自己心里直发毛,于是手足无措,顿时有些慌乱,一时之间竟忘记上台做甚。
天雷院勇武道长笑道:“他就是李吉?帅气的外表和温文尔雅的气质,几月不见险些认不出来,似乎长高许多,也更成熟了些,浑身上下彰显着年青人应有的帅气。”
紫电院鬼医道长道:“难不成都像我们这些老鬼吗?活了几百年,还是这般模样,哈哈……”
勇武道长瞥了一眼鬼医道长道:“你才是名副其实的老鬼!”
鬼医道长笑了笑,轻轻捋了捋垂至胸前的白须,缓慢飘忽的说道:“可惜了,徒有虚表,实乃块废材,难以锻造,放在奇法手中磨砺,看能不能成器还得看自己造化。”
鬼医道长话音刚落,身旁其余院首情不自禁互相望了一眼,眼中均透露着一丝嘲讽与不屑的意味。
奇法道长本已沉着的脸愈发难堪,双手微微颤抖,剑眉皱起,声音如同冰窖发出来:“我说你们这些老鬼,历来瞧不起我便算了,就连堂堂神风院都不放在眼里,你们当神风院是摆设吗?别以为我们人少好拿捏,我今天可告诉你们,神风院向来输人不输阵,哪怕会武失利,也能重新站起来,堂堂正正做人。况且,你们又岂可轻易断言,历经百年神风院还是依然萎靡不振吗?难道不会直冲云霄,风靡大陆?”
众院首见奇法道长眼中升腾起不可抑制的愠怒,言词之间有些语无伦次,早已忍俊不禁,轰然笑出声:“奇法老鬼,你拿什么跟我们比?”
“神风院只不过六名弟子,再搭上你的千金,充其量也只有七名,哈哈,难道你还想包揽前四名吗?”
……
无尽的讽刺与嘲笑,落在奇法道长耳际,也落在李吉心坎里:“作为师父,都希望自己的徒弟出人头地,素日里师父循循善诱,管教严苛,弟子们甚难理解。如今所见所闻,师父用心良苦,神风院人丁凋零,处境艰难,徒儿自当铭记于心,奋发向上,全力以赴。”
李吉对灵者大会比试本来抱着侥幸与无所谓的心理,此时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奇异念想涌上心头,弥漫良久。
李吉不禁咬咬牙,瞟了一眼各院首,伸手猛然摸出一张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