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只是冷漠的弯下腰,提起了大宙君的衣襟,他手心变出一个红色的药瓶……
“你……”
夜君捏紧他的下巴狠狠的灌了下去……
大宙君刚刚复生的身体在此刻消融……空气里还弥漫着碎骨香的气味,悠然诡异……
夜君现在命枢台最高处,望着远处,等待着烈月的到来……
那个白色的影子没有辜负他的等待,他来了,在云海雾气浑浊中,像一缕月光,他心疼的看向命枢台生死碑上被红索吊着的安得,又看了一眼夜君问道:“放她下来……”
“掌控红索的人已经被我杀了,现在我没有办法解开红索……”夜君说道。他高高在上。
烈月飞向安得,他竟然可以轻而易举靠近她,只是,连他也解不开红索……红索上像是有特定的符咒,而安得此刻已经气息奄奄,容不得他再去思考了……
“我来得及时,血枪还没有划入宇宙所有人的名字……”夜君说道,不过他似有暗示。
果不其然,在安得背后,他看到了烈月两个血字,很深……这是命枢台上第一个名字……
烈月不舍的看着安得冷漠的对夜君说道:“血枪!”
夜星毫不犹豫将血枪丢给了他,烈月握紧血枪,慢慢的靠近安得冰凉的小脸,他想轻轻留下轻轻一吻,可是,他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放手了……他不愿留下什么,一片空白更好。
他抱紧安得,手持血枪狠狠的划下了自己的名字……生死碑上,所有的名字都被命运操纵者……死是最自私最无助又最自由的解脱。
刹那间,安得身上的红索消失了,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夜君指尖未散出的红索……
烈月抱紧安得,抬眼狠狠的看着夜君。
夜君的心仿佛被利剑狠狠的剜了一刀。
“青君剑呢?”夜君问道。
烈月抱着安得落了地,他的身体慢慢的变的透明……
“无可奉告!”烈月抱着安得飞向云海之门。
夜君迅速飞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你说过会告诉我青君之剑的下落!”
“可你并为救出安得,你明明可以控制红索,可依旧让我划去了自己的名字。你我契约已毁。”烈月抱着安得继续向前走去。
夜君心骤然狠了起来,他寄出夜星魔剑横在了烈月喉咙:“时间现在对你十分宝贵,你若再耽搁,你和她都活不了,反正你早晚都会死,可是安得,太无辜了……她本是水乔星上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妖,却卷入了这场让人窒息的争斗里……”
烈月闭上眼睛十分气愤十分失望,他微微皱着眉,右手寄出了猎血镇,一阵狂风起,命枢台轰然倒塌,远处飞虹山也彻底倒塌……猎血镇在烈月手中变了一幅样子,烈月抛出那把剑,猎血镇变得很轻,如轻羽一般,它浮在动荡的云海上,黛色剑柄上刻有二字“青君”……“青君之剑……”夜君握紧了这把剑,心中五味杂陈。
“这把剑乃我所造,我只是将它丢下了飞虹山,你的母亲乃我座下弟子,她不忍此剑飘零,所以,将他交给了你父亲。神兵乃利器,是利器就会杀人……”烈月抱紧了安得,飞出云海之门……
夜君抱紧了这把剑,望着动荡的云海神界,苦笑起来:“云海神界,不会输……不会输……”
烈月还是亲手将云海神界毁掉了……
青君之剑再现,云海神界不复存在……
烈月将安得放在了水乔星上,他把自己最后的力量传给了安得。
烈月在别人画好的命运里将自己的性命消耗尽了……
宇宙之大,一碗碎骨香,并未改变格局,而葬送了夜君之命和云海神界……
水乔星刮起了温柔的风,风卷着雪花飘落在沧海,沧海中的生命慢慢苏醒,龙马栖息在寒山下……
九世后……
龙马穿越寒山飞瀑向安得重来,安得蓝衣如水开心的跳到了它的背上,它带着安得穿越星海之间,又潜入沧海深处……
她们累了,在一处寒洞休息时,她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时间太久,冰冻了一层又一层,安得抱起那个大冰块狠狠的砸向了石壁,冰块碎开,掉出了一双十分精美的蓝色短靴,安得开心的穿上,仿佛就是给自己准备的是的,尺码刚刚好。她脑海里骤然浮现一句话:你来自未来,而我是没有未来的……
安得的心很痛,她抱紧龙马大哭起来,她想起那句话就是感觉很悲伤,可更难过的是,她已想不起来,这句话是谁告诉她的。
是夜,龙马漂浮在沧海之上,安得躺在它背上仰望着漫天星海……近的,远的,明的,暗的……
她想不起这片美丽的星海曾经发生过多么残酷的事情,也想不起,宇宙之外的操纵者曾布下了多么残忍的棋局……
一朝为王,一魂成双。
一魂护妖心,一魂护沧鸿。
烈月,是不死的……
命运操控只是弱者的手段与说辞,真正的强者早已超脱命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