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里拿着铁棍,甚至有几个拿着大刀,若是胆小的只怕就要被这阵势给我吓破了胆。
只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安以绣,她可是在无数生死之中游历且依旧能活下来的人,又岂会怕这小小的阵仗?
就在安以绣准备给暗卫们手势,打算硬攻入太守府时,太守府里突然多出来一道苍老之声。
“且慢!”
安以绣顺势放下手,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之间她面前出现了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大约是在花甲之年,穿着一身紫色长袍,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看样子是个信佛之人。
在安以绣打量他的同时,他也笑着打量着安以绣,好一会儿,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恕老朽不知是王妃登门,未能及时迎接,还请王妃勿怪,王妃,请。”
小厮在听到老者说出安以绣的身份后,止不住打了个颤。
这位就是传闻中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北平王妃?天啊,他这算是见到真人了,还好太守先一步出来,否则他的脑袋此刻都不知道会滚到哪个旮旯角里去了。
想到这里,小厮只觉得一阵后怕,甚至伸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摸了摸,证实了自己的脑袋还在自己的脖子上后,才出了一身冷汗灰溜溜的退回王府门口继续值守。
在听到老者的邀请后,安以绣颔首跟在他身边。
在此刻,她已经确定了这位老者的身份。
在太守府能如此说话的只怕也只有那位李太守了,这位李太守是个聪明的,或许也是上了年纪,活成了人精,才能一眼道破她的身份。
聪明人很好,她喜欢和聪明人聊天,毕竟,只有聪明人才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决定是最好的选择。
李太守将安以绣一行人迎进大厅,让丫鬟上了一壶碧螺春后,这才挥手让所有下人下去。
对于李太守这个举动,安以绣更是满意几分,看样子他知道她和他要说什么,所以才让下人们退下去。
至于暗卫,安以绣并没有打算让他们下去,都是自己人,对于燕春楼的事儿,他们或许比她更清楚,根本就没有必要瞒着他们。
“王妃,请用茶,老朽府里只有这等碧螺春,还希望王妃不要嫌弃。”
安以绣端着茶,微微抿了一口,一股子的苦意漫了上来,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看样子她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上喝茶。
似乎是瞧见了安以绣的小动作,李太守出言询问:“王妃,这茶……是不合王妃胃口么?”
安以绣笑了一下,放下手中茶盏:“我喜爱舞刀弄棒,素来不会品茶,让李太守见笑了。”
李太守见安以绣这么说,就知道她的正题要来了,正襟危坐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听说李太守前些时日封了燕春楼?”
李太守乐呵呵的摸了一下胡子,随后点头:“确实如此,因为燕春楼和几起人命官司有关,所以老朽只能将燕春楼暂且查封。”
见李太守直言承认,安以绣挑了一下眉毛:“若说查封,不知李太守为何要将燕春楼所有人都关入大牢?早知其中还有与此事无关的孩子。”
李太守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不不不,王妃此言差矣,既然燕春楼涉事,那其中人员自然得一同关押,老朽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亦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安以绣睨了李太守一眼,说这话时,李太守神情极为认真,看似这话并不是作假。
但这又岂会是聪明人所会说的话?既然他知道她来王府和燕春楼一事有关系,他一个聪明人断然不会因此做决定而得罪她,除非他这样说另有其他原因。
“不知李太守此言何意?燕春楼人命一案我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不知李太守可愿与我谈谈?”
“这件事,暂且还没有定论,王妃可以等着结果出来之后,一切也都了然。”
李太守看着安以绣笑了一下,手中轻轻转着那串光滑的佛珠,一副颇有禅意的模样。看样子,这李太守执意不肯放人,哪怕他清楚燕春楼是她罩着的地儿,他也依旧不肯松口半句,不知道是他天性使然,还是背后有比她更硬的后台,所以不惜得罪她也绝
不后退半分。
“我以为李太守是个聪明人,但没想到李太守如此固执,既然如此,咱们也不要再继续浪费时间,告辞。”安以绣起身不想再和李太守打哑谜,团团失踪已经导致她心绪不宁,整个人游走在暴怒的边缘,如今燕春楼又被封,她却坐在这里和李太守打哑谜,实在是让她没有什么
心情再继续这样浪费时间。
倘若李太守不放人,她大有其他办法,左不齐就是让悬命阁成员出动劫囚,这种事情她不是没做过,再来一次也无伤大雅。
她可不信区区一个大牢的狱卒能拦得住一堆训练有素的杀手。却没想到她还没有离开,李太守再一次拦住了她:“王妃,您先别急着走,这件事不是老朽不愿意放人,确实多有不便,或许老朽可以先让王妃和月娘见上一面,这样王妃就知道老朽为何要这般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