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
安以绣音调微微上调,似笑非笑道:“想吐可不一定是有孕了,你不知道最近北平爆发霍乱么?或许,应该把云夫人隔离起来,若是将霍乱传给了王府的人,那她可真罪过了。”
海棠急忙辩解:“没有,云夫人绝对不是霍乱,她都没有出府,怎么可能染上霍乱呢。”
说着,海棠尴尬的笑了起来。
安以绣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四下环顾了一周,视线落在桌上的陶瓷罐子上,多了几分兴趣:“这是什么?”
海棠见安以绣要拿那个陶瓷罐,暗道不好,急忙伸手,想先一步将那陶瓷罐拿开。
但安以绣的速度又岂是她能比拟的?
不等她碰到那个陶瓷罐,陶瓷罐已经出现在安以绣手中。
她只能暗自祈祷安以绣孤陋寡闻,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安以绣好奇的打量着手里的陶瓷罐,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罐口塞了一个小木塞子。
海棠轻声笑起来:“王妃,这真的不是什么新奇的东西,就是个夫人装美容膏的小玩意儿。”
她说着伸手想拿走安以绣手里的陶瓷罐。
海棠越是这般做,安以绣越觉得里面有猫腻,怎么会轻而易举让海棠从她手里抢东西?
安以绣顺势把小木塞子打开,里面黑洞洞一片,她看不见有什么东西。
正准备把小木塞子重新塞回去时,一只背上带了翅膀的血红色虫子慢慢爬上了罐口,发出一阵“嗡嗡”的鸣叫声,极为刺耳。
小怪物突然在安以绣袖袋里蠢蠢欲动,被安以绣拍了两下才算安静。
安以绣抬头看了海棠一眼,她正捏紧自己的裙摆想着接下来的说辞。
安以绣在陶瓷罐外敲了两下,把那血色虫子倒回罐子里,复而把木塞重新塞上,然后重重把陶瓷罐搁在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响:“感情云夫人平日里都是用虫子美容啊?”
在看到那个虫子后,笙玉就想到了什么,偷偷和安以绣说:“姑娘,听闻云夫人是蛊女,而王爷之前又被人下了情蛊,这个虫子,该不会是蛊虫吧?”
“也不无可能。”
安以绣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冲海棠挑眉:“不如给我解释解释?”
海棠定了心神,先是和安以绣福身,然后才说:“笙玉姑娘想多了,这个虫子其实就是夫人养的一个小玩意儿,奴婢刚刚怕告诉王妃这里面是虫子,所以和王妃撒了个谎,还请王妃原谅。”
安以绣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胆子小到连一个小虫子都怕的地步了。
海棠谎话连篇,安以绣也不想急着戳穿她,看了一眼微微抖动的床单,再瞟到关闭严实的门窗,心里大致有了了解。
她走了几步来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和海棠说:“海棠,你家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啊?”
海棠想到自家主子在床底下估计坚持不了多久,急忙说:“回王妃,主子刚刚才出去,估计得逛一两个时辰,不如等主子回来之后,我再通报主子,让她去拜见您?”
安以绣笑意更深,一副任你怎么劝我都不走的架势:“无妨,我今儿个正巧挺闲,一两个时辰我也是等的起的,这儿正好有围棋,笙玉和我来下一盘,估计一局下不完云夫人就回来了。”
“呜……”一阵压抑的声音自床底下穿出来,安以绣朝声源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