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昏迷?还是赶路?也有可能在三从方——那里最有可能,因为自己是在春节前夕离开凰州的。
苏暮槿等到自己的寝具和马车上留下的衣服被送进房间后,便离开了房间。她得把何俊伊的身子搬回到现在的房间,随后清洗一下。
走廊上还有人来人往,他们正交谈着有关百苦教的事情,许多人看到苏暮槿走出房间,便窃窃私语起来。苏暮槿已习惯了,在文坛阁的时候,她就饱受好奇视线的折磨,不过那是有笪千潭和张途在她身边,让她稍微感觉自在些,可现在不一样,她只身一人,黄粱都没跟着她——它去山庄里面闲逛了。
苏暮槿决定没事之后也去看看,反正没人禁止她这么做,而且离下次会议还有好些时间。
“苏暮槿。”
是张术的声音。
“阁主。”苏暮槿恭敬地回应。
“边走边,”他的手推着苏暮槿的背,向前走去,“准备去哪?”
“我的一个朋友还在别的房间,我准备把她带过来。”
“跟上次一样啊,也有朋友。”
苏暮槿明白,张术指的是去文坛阁的时候。
不过情况不一样了,这次我只能带着朋友的尸体。
或许是想到,自己进入了文坛阁和雷浆庄,可身边却五十人福。苏暮槿眼眶有些发酸。
“鹰雀谷那边的情况是不是非常复杂了?”
“嗯,”张术点头,“听万昌快要称王了。这么一来,至道、东南道已经落入他人之手。雅国、万昌、百苦教、蛮夷正在蚕食大尚之国土。”张术担忧地道,“西北也并不安宁,虽然那些西域诸国早在百年前就臣服大尚,但他们毕竟是外人,随时都可能脱离大尚掌控——这还算好的,若是他们也举兵谋反……曾经的元朝便是如此建立的。”
苏暮槿点头。
“那文坛阁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意义?”
“我是指,大尚已经危在旦夕,灭亡几乎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苏暮槿迟疑地,“文坛阁进攻百苦教白了是为了保护大尚,可现在的大尚,它值得各位如此劳累奔波吗?”
张术听了,苦笑了一声。
“我们这些人,就是史书上的愚忠啊。”
苏暮槿不解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