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吗?”
黄粱摇头。它知道苏暮槿想听到一些有关笪千潭那边的事情,但实际上,对岸的消息机会不太可能传到这里,除非对岸和这边被统一了。
何俊伊整理有些散开的青丝,把它们盘在脑后,插上雕花玉簪。随后侧过身子,双手撑住马车木板,蹦到地上,拍干净粘在屁股上的泥灰。
“继续出发吧。”
两匹马似乎没休息够,不情愿地迈开步伐,有起有伏地带着马车向前进发。
空气逐渐湿润起来,前头正下着下雨,再前面有一个村庄。何俊伊骑着马车,将二人拉到村落里。
这个村子非常寂静,唯一的声音应该就是那些不知情的家畜和偶尔飞过的候鸟。家家户户都关紧门窗,似乎这样就能避免战争的践踏。衰败、颓废,除此之外,还有垂危的气氛。
这里似乎没有年轻人,只剩下一副副年过半百的骨架子强撑着只属于老饶软皱肌肤,那些惊慌而绝望的老人正悄咪咪地从门缝中看着一位年轻的女子、一位年幼的女孩缓缓走进村里,没有丝毫想要招待的她们意思。
何俊伊摇了摇头。
若待在这样默默无名的村落里,张途他们肯定是找不过来的。眼下只能去那些大城镇,去一个张途、张奕房或者是笪千潭能想到的地方。
“你觉得他们若是来找我们,会去哪里?”
“如果是笪千潭的话,他应该会去邝州州城。”苏暮槿道。她和笪千潭在邝州没有任何的记忆,也从未提及过这个地方,因而要去也只能去邝州主城。
“嗯……”何俊伊和张途倒是在邝州游玩过一次。金池县、从吉村、占藤村……他们都曾留下过记忆——当然也去过邝州州城。“那就去主城吧。”何俊伊相信自己和张途之间的心有灵犀,也相信笪千潭能理解苏暮槿的想法。
苏暮槿点头,但何俊伊坐在前头,看不到。
“好。”她回答。
何俊伊翻身下马,敲响了一家的大门。
“请问一下,”她清澈的声音在空旷的村落回荡,“邝州州城该往哪走?”
无人回应。
何俊伊再敲门询问。她知道屋里有人。
没想到这些人畏缩到如醋部。
吃了闭门羹,何俊伊只得再换一家。
不知敲响了多少次的门,那些破旧的木门都用吱呜声发出了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控诉,终于有个比较勇敢的老人推开了房门。
“往那边走,沿那条路。”
他指了指。
“那边?”何俊伊顺手指去,确认方向。
“对。”
“谢谢。”
早这样不就行了。何俊伊和苏暮槿鞠躬,目送老人走回破旧的屋。
屋子就像棺材。苏暮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