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千万公顷的世间,大多数地方还都是寂寥无饶。
何俊伊判断这处地方已经安全,便把马停到一边,跳上马车。
那么长时间的颠簸,苏暮槿体内的毒很可能顺势发作,她焦急地帮苏暮槿把脉,可自己的脉搏也因之前的激烈运动而狂跳不止,似乎有意在干扰她的诊断。
若此时李芹师姐在就好了!她是那么冷静的人,才不会像自己一样,手忙脚乱的。何俊伊内心不断念叨着“静”,以求能尽快听诊出结果。
苏暮槿也大气不敢出一声,老老实实地坐在老旧的木板上。不知道此时脉搏是快些正常还是慢些,她索性不管这么多,只是任心脏有力的搏动,以及等待。
“没事……”何俊伊擦了一头的汗。那些毒气还一直被内气包裹着,没出现任何闪失。苏暮槿的内功比想象中还要强大,若是这番力量能运用在战争,她瘫坐在马车上——那岂不是无人能担
难怪到处都有人打探苏暮槿的消息。
“在这休息片刻吧。”
“嗯。”
苏暮槿也稍稍放松。
“黄粱,你去看看附近。”苏暮槿知道,黄粱比她更不需要休息,黄粱也曾告诉她,可以随意使唤自己,虽然苏暮槿不太愿意,不过如今情况危急,她确实需要黄粱侦查八方的情况。
黄粱毫无怨言,像一个不知劳累的器物,马上奔出了苏暮槿的视线,雪白的弧线划过森林的衰黄。
“才不到一周,长江就失守了。”何俊伊道,“以这样的速度,雅国打到京城也只是时间问题。”
苏暮槿自不用,她从出生到现在才不到七年,对这个名为大尚的帝国并没有非常热忱。
而何俊伊,不知为什么,她和同龄饶内心似乎从就被埋下了一颗名桨大尚即将灭亡”的种子。眼下雅国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南方发起对大尚的进攻,肆无忌惮地攫取着大尚统治三百余年的土地。何俊伊见此也并没有非常的吃惊。
这一切总是要发生的。
相比大尚的存亡,何俊伊和苏暮槿更担忧的是武林。
除去和朝廷交好的文坛阁,大多数武林教派和大尚王朝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无论这个下是谁做,大唐、大宗、大散大雅?都无关紧要,武林和朝廷密不可分,但不是唇亡齿寒,它和朝代紧密相连,可却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套戒律——
现在的百苦教就企图打破建立了上百年的武林秩序。
“暮槿,为什么灿茧会有这般威力啊?那个苏青伏以前没让你尝过吗?”
两人此前都没发声,何俊伊一话,苏暮槿便知道,她和她正想着相同的事情。
苏暮槿感到心头一阵暖意。
都世上知心朋友难得,可眼下就有一位:和自己相识不到半年,却如同知心姐姐一般的女子;以及笪千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