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的时间总过得很快,太阳的光芒愈发强烈,真正的早晨已经到来,三从方彻底从黑夜中苏醒过来。远方偶尔会传来几声武饶呼喊,在广袤的平原上回响不息。
“三从方,是有边界的吗?”笪千潭听到回声,微微起身极目远眺,地平线处雾霭氤氲。
“当然。”张奕房回答。
“我还以为到处都是平原。”
“怎么可能。”他告诉笪千潭,“三从方的四面都环山,只不过都被大雾缭绕,看不到的,那里头就有几条出入三从方的通道。”
“那些雾可是很危险的,”他补充道,“我记得有人就在里头迷路了,结果三从方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找了一整。”
三从方果然是个神秘的地方。笪千潭心想。
后头有人正叫着张师兄,声音不算稚嫩,但也谈不上成熟,大概是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
“糟了,我昨日答应要陪他们练武。”张途打了个激灵,“张奕房,你没事就在这帮下忙,实在不行让付师兄过来下。”
“没问题,师兄你放心。”
笪千潭和张奕房又闲聊了半个时辰,口感舌燥,便从别屋取茶来喝。中途,何俊伊被李芹叫进了房间,帮忙排毒。
“兄弟不尝尝酒?”
“不用了。”笪千潭回绝。
巳时中,苏暮槿的房门被推开了。
“师姐,怎么样?”张奕房问。
“只能静养了。虽然废九牛二虎之力又弄出了些毒,剩下的,”她叹口气,表示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若是再弄,要比毒把她毒死还危险。”
“静养……”笪千潭低头喃喃。
“你们有什么急事吗?”何俊伊发现笪千潭的怪状,便问道。
“莫非要去找百苦教寻仇?”张奕房见气氛有些尴尬,想些逗乐的话,“那是得快些了,否则晚些再去蜀州,鹰雀谷恐都被夷为平地了。”
何俊伊啧了一声:“现在是你这些话的时候吗?”
“没事,”笪千潭摇摇头,“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若是要静养,我们可以在此久留,只得看三从方愿不愿意收留我们了。”我连四五年的时间都能浪费,笪千潭自虐般地想到,再留个一年半载又如何。
“没问题!”张奕房拍拍笪千潭的肩膀,“三从方缺的就是客人。”
“我代苏姐先谢过各位。”笪千潭深深地鞠了一躬。
“哪里的话。”张奕房把他扶起。
“我先回去了,”李芹道,“方才让她动用了下内功,她已经知道自己必须把力量控制在什么程度了。”
“就是她可以用内功了?”
“可是可以,不过——”何俊伊挠着颈脖,“最多只能使出十分之一的功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