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在县令这得到颇多赞援,彼此之间都有恩情。”笪千潭扶起鞠躬的李方当,并回揖一个。
“暮槿!不好了!”黄粱还没去多久,就匆忙跑来,并告知二人。
“怎么?”
“丘桢佑也在州军之中,他也领了一队兵,从乾州来了!”
“丘桢佑?他是谁?”苏暮槿又蹲在地上,假装在寻找其他踪迹,实则跟黄粱传话,她听到黄粱这般危机的警告,不禁眉头紧锁。
“丘桢佑是丘汜的大哥,丘汜你总知道吧?在乾州的不良人中,他几乎是一人之下的存在,和他要好的,就是苏青伏啊!”
苏暮槿有些理不过来了。
丘桢佑?丘汜?
丘汜这个名字,她好像听过,但始终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听得的。
“事不宜迟,赶快和那上县令找个借口,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苏暮槿觉得上县令为人正直,自己没必要欺骗他,便起身,对李方当说道:“县令大人,我和笪千潭必须离开此地了。”
“啊?就要离开?这是为何?”李方当还在和笪千潭聊天,怎知这丫头忽然来这出。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黄北师父被杀死了吧?”
“是,苏姑娘还未说那人是谁。”
“乾州江淮大牢狱长,苏青伏。”
李方当木讷地摇摇头。他这些年来一直活跃在凉、邝、纽、海四州,没再去过其他地方,他都没见过几次乾州太守,更别说一个大牢的牢头。
“你看远处的州军人马,那里头就有他的人,”苏暮槿指给李方当看,“他们不仅是来追捕腊柴人,也同样在寻找我的踪迹,先是封锁乾州,再假借援助之名义进入临近州。”
“这……这是为何?”
“李大人,来日方长,我们定有缘能再见,现在恐怕没时间细谈过往的是非,”苏暮槿向他抱拳,“总之,希望上县令借我们二人两匹马一用,待我在北方安顿后,定为奉还好马。”
“这不是还不还的问题,但是——既然是恩人弟子之请求,鄙人李方当必当鼎力相助。”他没有丝毫犹豫,“二位请随我下山,我会让精兵把官马赠予二位,不必再还。”
“这怎么——”
“多谢大人,我们二人定不会忘记这份恩情,还请大人莫要让手下宣扬我们的事情。”
“走。”
三人向山下奔去。
“二位等等,”在他们上马准备动身离开之时,被李方当叫住了,他摸着口袋,把一袋东西悄悄塞进苏暮槿手中,“想必二位没多少盘缠,这些也不多,但当够二位使用半月有余。”
“谢谢。”苏暮槿收下沉重的钱袋,“容许我再问一个问题。”
“苏姑娘请便。”
“师父同大人说过三从方在何处吗?”
李方当摇头。
“这样啊……那凰州呢?如何去最近?”
李方当指了条路:“往西走大概几里,能看到一条红土大道,沿着那个走,便能直达纽州,纽州有条降龙江,一直沿着它,就能进凰州,你们要去凰州哪?”
“文坛阁。”
“文坛阁在黄河边,凰州州城里,听说那常有武林人士邀约比武,二位也去那也是想和别人一较高下吗?”
“比武?”或许那帮人知道三从方的位置,“我去那寻找三从方的踪迹。”
李方当颔首,向苏暮槿和笪千潭作揖:“鄙人不再延误二位了,祝二位一路顺风。”
苏暮槿下马作揖行礼,后上马。
两人策马飞奔,扬起一片黄白的泥沙。
“匣子?”
“在这。”笪千潭从口袋中掏出,给苏暮槿看。
“你听他说吗?文坛阁居然是武人比武的地方,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竟然有这样取名的方式。”苏暮槿有些兴奋。她自小被关在大牢,从未见过比武的场面,内心早有些躁动不安了。
“没听过,那里既然聚集众多武林人士,定能打听到那个……方谢的下落。”笪千潭庆幸苏暮槿没让自己回到乾州。
他并不知道到女孩的心思。苏暮槿只是假意忘了,实际上,她已经有些舍不得笪千潭的陪伴。苏暮槿这样计划着:若笪千潭不主动提出离开,她就一直装作忘记,直到……她也不知要直到多久。
为什么人要有悲欢离合。
苏暮槿抬头,依稀还能看到只剩一个弯角的月亮,她有些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