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庸虽然没抬眼皮,但似乎察觉到了魏宪生的心思,嘴角一勾,轻笑一下,又继续说:
“有些事,你现在还不到知道的时候,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老夫早就把你当子侄看了,按我说的做就是,老夫总不会害你的。”
接着宇文庸微微抬头,眼睛射出两道精芒,魏宪生哪敢对视,赶忙低头,慌道:“卑下为相爷万死不辞!”两颗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流下。
“嗯……”宇文庸微微颔首。
“以相爷的修为,再配上这无缺剑,恐怕天下有资格让相爷出手的人,不出一手之数了。”魏宪生谄媚的恭维道。
“这无缺剑位列当今天下十大名剑,老夫得之倒也不辱没其名。”宇文庸又开始低头,轻抚无缺剑身,沉默了几息。
“陆战元的首级,我就不看了,死了便好。只是我听说……”听到这里,魏宪生开始汗如雨下,“有个八岁的男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宇文庸声音开始有些发沉了。
“回禀相爷,卑下会继续派人四处打探,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到!请相爷息怒。”魏宪生知道,事没办成,决不能找借口,相爷向来只看结果,不问原由,糊弄过他老家的人,都喝了孟婆汤。
“唉……,谋事在人,成事还是在天啊。斩草不能除根,不知道日后会不会成为变数。”宇文庸长叹一声,也没有再责备,魏宪生跟他多年,他知道魏宪生办事一向都是尽忠职守的,那个男童没找到,或许真是天意。
“罢了,回到你的暗衣司,自领杖责三十吧。”说完,宇文庸向魏宪生挥了挥手。
魏宪生如蒙大赦,告了一声“喏”,躬身后退准备离开书房。
就在这时,宇文庸突然问一句:“拓儿最近回来过吗?”
“卑下近半年来没见过公子,想必还是在东海无极宫与郦仙人学艺。”魏宪生僵在书房门口答道。
“半仙郦道虚,倒是多年不见了……”宇文庸呢喃了一句,随即便提高声音说道:“你去吧。”
待魏宪生离开后,宇文庸突然拿起无缺,对着面前的珠帘随手轻轻一挥,剑尖离珠帘还有半丈多远,只见一道快如闪电的寒芒一掠而过,珠帘被剑芒从中间处笔直横切,碧玉做成的珠子,哗啦啦的掉得满地都是,仔细看,有一些竟然被斩成两半,断面处如精心打磨过一般平滑。
宇文庸手举无缺剑并没有放下,眼睛深邃地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