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阵内还是毫无动静,我决定壮着胆子过去看看,此时天边已露出鱼肚白,万籁俱寂,唯有远处几只乌鸦呜鸣不停。
在我走近的途中,借着微光才知道现场到底有多残忍而恶心,到处都是不慎完整的残缺的尸首,血腥味四处飘散着,还好那些是本来就被害死的人的尸首,要不是我知道只有他们俩打架的话会以为这里刚刚发生过干尸大战。离那血阵不到十步的时候,再想往前却是走不动了,仿佛有股无形的力气在我身前支起屏障将我温柔的抵挡在外面,我摸摸胸口微微发烫的珠子,妈妈,是你在保护我吗,别怕,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默默念叨着,想突破屏障去看看到底怎样了,才想跑过去,就听到“砰”地一声,那血阵破开了,黑血飞溅之处,阵阵黑烟冒起,暗自心惊还好妈妈没让我过去,这要是过去了指不定被溅成什么样。
只见,那猥琐大叔和女鬼两边状况都很好,一个衣衫本就褴褛这会更褴褛了,另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出来就是一口血喷出来,此时各据一方。大叔还调笑着“小娘子,你不行啊,都打了这么久了还没打赢我,你看你都耗损了这么多年功力,到不如让乖乖回到那柳木棺里让哥哥送你一程啊”那女鬼听了,又是喷出了一口血,看大叔的眼神也就更加怨毒。不过,片刻就定了心神转而看向我,“登徒浪子,休得胡言”随后以极快的速度伸出那双白骨爪飞向我,我吓得不知道往哪里逃好,“妈妈,救命啊”话音刚落,一道绿光从胸口的珠子飞出,直直地打到那女鬼身上,那女鬼应声倒地又是一口血喷出。可是,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就在刚刚那道光打出去的时候,我明显感觉珠子不同以往,它的光泽黯淡了许多而且明显没有之前戴在身上那种暖融融的感觉,此时胸口一片凉意,我心里一慌,有种什么东西正在失去的感觉,瞬间这段时间的委屈和害怕一起涌上心头,呆站在那里眼泪糊了一脸。
不知什么时候,大叔走到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背,“小凡,你别害怕,你妈妈只是耗损过大,暂时需要一段时间调理,现在事情还没处理完,给我打起精神来,把命保住,才有想其他事的机会,知道吗”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擦干了脸上糊的鼻涕眼泪。大叔见我平复一些了,俯下身在我耳边说了一段话,还告诫我按照他说的做,我们才有救。那个被打倒的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柳木棺旁打坐,我突然想起之前那个被大剪刀控制住的鬼婴,背脊一凉木木的转头往身后看去,那鬼婴正咧开那张大嘴诡异的朝我笑着,嘴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顿时怒火中烧,“就是你害的我四婶婶死的,我恨你”说着拿起一根棍子,打算继续拿他当球打,最好一棍子打死好为四婶婶报仇,没想到他却没有径直冲我来,而是咧咧嘴往那柳木棺飘去。
大叔朝我使了一下颜色,我心下了然当即偷偷从他的包袱里拿了个东西,再溜到柳木棺附近那对鬼母子的背后去。还好之前让那女鬼受了重创,没多余的功夫来理会我一个不惧威胁性的小屁孩,继续在那里调息,只是自从那鬼婴过去了她的恢复似乎也加快了。想来子母局就是这样,相互成全、相互稳固对方的力量。
“诶,小娘子,咱俩还没结束呢,在那边打什么坐啊,这小娃娃看着头挺圆,要不先借我玩玩吧,你呢就先打坐,毕竟身体重要”说着还对着那女鬼挑了挑眉。往那边走去,抬起一脚就准备踢球了,女鬼坐也不打了,横眉竖眼看着大叔”非人哉,小宝,动手“,鬼婴嘴也不咧了,反而张开了血盆大口,飞速冲向大叔,而且在女鬼的操作下,幻化成十数个,个个张着血盆大口环绕着大叔乱转,嘴里流着脓液,一看就不是简单的脓液,因为碰触之后,草木皆化。
大叔只好化被动为主动,竟然从包里掏出一根棒槌,还是伸缩版的,“大皮球们,让你们看看大爷的厉害”话毕,拿着那根棍子呼呼嘿嘿,一开始那十数个鬼婴还可以躲避得及,之后大叔的手下动作加快,那些傀儡鬼婴可就没那么容易逃了。“嘭”原本以为可以看到头颅碎裂的画面,那个鬼婴却是凭空消失了,只是傀儡中有一个脸上露出一丝慌乱,很快就掩饰了。不过这么个小细节没能逃过大叔的法眼,他悄悄勾了勾嘴唇,女鬼似乎看穿了他的鬼心思,连呼“小宝,回来···”结果话还没说完,傀儡鬼婴悉数消失,最后留下的那个本体,还在愣神之际,棍棒从天而降,“不,小宝,快躲开啊”女鬼欲飞身上前替他抵挡,可是时间上却没能来得及,哪里想到大叔却并没有一棍子敲爆他的头,反而是在他头上轻敲了一下,然后将他收入了裤腰上系着的一个锦囊中。不过在那女鬼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她那个角度看来就是一棍棒下去,灰飞烟灭。
”啊~啊呀,无知小儿,纳命来“女鬼这回彻底陷入疯魔了,我见时机到了,从裤兜里拿出大叔先前让我拿的火符,走到那柳木棺前,顺便捡起之前掉落的锁阴钉,放进兜里,默念着之前大叔之前咬耳朵说的咒语,”·······,火起“,默念了好几遍,终于燃起了火,再一把将之丢进柳木棺内,待女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柳木棺已经燃烧殆尽,眼见着她双目赤红,奔驰而来,头发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这次我可不敢站在原地等死了,急忙朝大叔那跑过去,把锁阴钉丢给他”大叔,快接住,救我“就在我感到她的指甲快要碰到我的时候,一不小心竟然被一块石头给绊倒了,心里默念,阿弥陀佛,要死了要死了,怕得连痛都忘了喊,我以为这会死定了,于是两眼一翻就晕过去装死了。
大叔接了锁阴钉,得意一笑,”小娘子,别挣扎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深受重伤,我把你的柳木棺给废了,你疗伤也疗不了了吧,我们还打吗,还是说乖乖到我兜里来,我给你个善终“女鬼根本就顾不得那么多,眼里小宝灰飞烟灭的画面一幕幕重现,”臭道士,你休想,还吾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