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莫毅将洗好的碗筷在沸水中煮十五分钟后擦干放入碗柜,歇了盏茶功夫,便提着王五的爱刀“赤刀”来到后院练功。
说来都没人相信,他修炼狂澜刀法近两年,至今还没练过刀法第一式。
王五这两年只是让他不断以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略微向前躬身的“平澜立桩”拔刀收刀。
莫毅已经从最初反复拔刀收刀百次就精疲力尽,双臂无法抬起,进步到如今能坚持五千次,以至于刀鞘被刀身摩擦的滚烫冒烟,无法握住。
月朗星稀,长五丈宽四丈,有一丈余高石头围墙的后院中,屋内洒出的淡淡烛光映照在不断拔出淡红色赤刀挥出,又迅猛插回刀鞘的莫毅身上。
速度之快,隔着院墙老远都能隐隐听到刀锋割断空气的呼呼声与刀身迅速插入刀鞘后将鞘内空气挤出的噗噗声。
坐在轮椅上的王五道:“狂澜刀法,首重气势,次重刀意,不在于如何将八十一路刀法使得多么炉火纯青,行云流水,而要在手握刀柄的那一刻就敢跟古时剑仙刀神一决雌雄,势要将将泰山一劈两半。”
王五看眼夜空,转头吹灭身旁桌上的烛火,烛光泯灭,又逢流云遮月,院中伸手不见五指。
却见一团黑影腰部,隐隐亮起忽明忽暗的红光,沦落如刀鞘,却更像一截燃烧着的木炭。
莫毅已经拔刀5300次,握刀的右手肌肉不断颤抖抽搐,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左手更像攥住了一根刚从灶膛拿出的烧火棍,要不是汗水一直顺着手臂流到手掌,在手心与刀鞘间呲呲蒸发,带走些许炙热高温,只怕他已经严重烫伤。
拔刀收刀百万次,莫毅早就形成肌肉记忆,即便没有灯光,莫毅仍能的将锋利无比的赤刀插入鞘中,不会伤到左手分毫。
“再快,更快,今天要出刀5500次!”王五厉声道。
莫毅嗯了一声,咬紧牙关继续。
也不知又过去多久,只听见屋内轻喝:“出第一式,就是现在!”
莫毅的脑袋已经累得无法思考,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瞬间条件反射的拔刀向斜上方掠去,随即右脚向前踏出一步,右手翻转,赤刀在右肩上方急转直下,朝左下方斩去。
呼的一声,刀罡四溢,就看到一条似有似无的赤色丝线从刀锋滑出,撞向围墙。
轰!
立于莫毅身前三十步外的墙壁微微一震,尘土飞扬,许多米粒大小的碎石噼噼啪啪砸在少年身上。
“王……王叔,我是不是踏入武道了?这一刀有点像李太守在卧虎关外那一剑啊!”莫毅兴奋的问。
接过手上一滑,赤刀咣当落地,差点将他右脚给削断。
王五重新点亮油灯,斜眼看向是墙上那条不到半寸深的刀痕,欣慰的点头:
“虽然还远谈不上跨入顽石境,但马马虎虎也算摸到点武夫的衣角了,别得意忘形,比起那些惊才绝艳的武道天才,你的天赋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当年我只跟随郭任侠游历江湖半年,就已经比你现在还强出许多了。”
莫毅艰难的捡起持刀插回刀鞘,穿着粗气笑道:“王叔,想不到您还会这么拐弯抹角的夸自己呀,小子只是个普通人,当然没有您这种惊才绝艳的武道天才那么进步神速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