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奇苦着脸把那副字从身后放到了身前。
楚怀恒一把夺了过来,顺口又问了一句,“他写的是什么?”
“……”
刘明奇默然不语,跟个哑巴一样紧紧地闭住了嘴巴。
楚怀恒却已经急不可耐地解开了封绳,拉开字幅的同时,又问了一句,“说啊,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对啊,说啊,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众人心中也在质问,好奇心已经达到了极点。
刘明奇都要哭了,看着楚怀恒手里已经快要展开的字幅,一咬牙,终于说出了三个字。
“龟虽寿!”
顷刻间,现场一片安静,安静的银针落地都能听见。
楚怀恒拉开字幅的手也顿住了,凝固在半空,一动不动。
片刻后,轰的一下,全场突然就像是被一股猛烈的气浪陡然冲击了一样,炸锅了。
“龟虽寿?居然也是龟虽寿!”
还有人竟然在墨然大家写完了一篇龟虽寿之后,也拿出了一副龟虽寿。
天呐,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要被人家墨然打肿脸呐!
难怪刚才刘明奇一直隐隐缩缩地不敢拿出来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一下子,全场的人似乎都明白了刘明奇刚才那番奇怪的举动,嘴角都泛起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一旁的曾至丰也笑了,刚才楚怀恒那种行为举止让他看的也是有些莫名其妙,而且他也大概猜到了这个林逸应该就是他知道的那个林逸,所以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这一刻,他放轻松了。
那个林逸虽然功夫高,但是,他居然敢写一副字作为寿礼给楚怀恒?而且是在墨然墨老写了同样一副龟虽寿之后。
哈哈……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
心情放松的曾至丰的眼神不禁又瞄向了楚盛楠,猛地就是一愣。
只见楚盛楠此刻双眼入神地盯着她爷爷手中的那副字,这样全神贯注,兴致勃勃的样子,是刚才从来不曾有过的。
哼,这个林逸真的就这么好?曾至丰心底忽地升起了一股莫名之火。
楚怀恒的手僵在半空,这时才似乎缓过神来,似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刘明奇,然后哈哈一笑,“你看我人老了,做事都有些糊涂了,来,我们入席,准备开宴了。”
说着,楚怀恒把手中刚刚展开一点点的字幅啪的一收,就要转身入席。
就在这时,“慢着!”曾至丰突然喊了一声,止住了楚怀恒的脚步。
“怎么了,有问题吗?”楚怀恒愕然回头。
曾至丰微微一笑,眼睛盯着楚怀恒手中的字幅,“楚老,您的这位朋友很有意思啊,自己没有来,却托朋友带了一副字来,呵呵,林逸?我怎么在书画界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呢?”
他故作不知地说了一句,然后微微一顿,又点头笑道:“不过,人家既然敢亲自写下字给您作为寿礼,我想不仅仅是一片敬意,肯定也是绝不一般,这让我很感兴趣,希望楚老不吝展开,给我们大家看一看吧。”
他这话说的看似客套,但是在场的人全都不是笨蛋,一下就听出了里面那恶毒不过的蔑视。
这人没来,反而拿来自己写的一副破字,你真当自己是像墨然这样的书法大家吗?
简直就是没档次,没教养,没素质……丢人呐!